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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傻了。
刚沾过血的人皇风轻云淡,舒张了一下手指,在奴婢捧着的盘里拿了个糕点,半蹲下,递到小鲛人嘴边:“一天没吃东西了,吃一个垫垫肚子?”
雪郁不赏脸,别了下脑袋,云康拿着的糕点便擦着他嘴巴扫过,在红艳艳的唇肉上留了点碎屑。
目光在那碎屑上扫了扫,云康挑眉:“你不爱吃这些玩意吗?那你爱吃什么,我让下人去准备……还有这个水,是引的山泉,你认水吗?”
这话问得就像他认不认床一样。
雪郁还是不说话。
云康叹了口气,将糕点扔回了盘子里,再也没看一眼,仿佛鲛人不爱吃,这盘东西便失去了所有价值,他盯着雪郁漂亮的小脸,拖腔带调地开口:“不过是抱了你一下,别不和我说话吧。”
“……要不你也抱回来?”
说着,他真捉住雪郁的手腕,想往自己腰上引,男人掌心滚烫,惊得雪郁眨了眨眼,往回抽手,急得总算说了句话:“你有病吗,我不想抱你。”
钳住的腕子滑溜溜的,很绵,细闻还有股香味,云康从未在男子身上闻过香味,大辛国不盛产香,就连女子都不常用香,而这个小鲛人却不同,好像浑身上下哪块地方都是香的。
云康目光深了深,松开手:“你们鲛人分不分男女?”
雪郁:“……???”
小鲛人呆愣愣地看着他。
就连有些奴仆也忍不住扫了眼皇帝,这问题问得也太直白了。
雪郁明显不想回答。
云康滚了滚喉头,他是圣上,是九五之尊,以往没有人胆敢在他面前问而不答,这鲛人却屡次三番当哑巴,可离他近的侍卫瞧了瞧他的脸色,并不见有发火的势头。
他若无其事揭过这一茬:“你不想说也罢,这桶太小,我已经让人把后院的水池收拾干净了,以后那就是你的地方。”
雪郁装哑巴贯彻到底。
云康低笑,他挥了挥手,身后的一众仆从侍卫鱼贯而出,单单留了一人:“岑归暄,你觉得这鲛人如何?”
岑归暄?
一直当死鱼的雪郁仰起了头。
云康后面确实站着一人,刚才人多,他又站在后面,雪郁没有注意到他。
岑归暄一袭白袍,如星如月,眉如远山,像出尘不染的仙人。
他短暂地和雪郁对视了一眼,那一眼复杂极了,任是谁看了都知道他此刻心绪不平,在引起雪郁注意前,岑归暄收回目光,道:“尚可。”
“尚可?”
云康嗤笑:“你说尚可,那便是上佳了,看来归暄也很喜欢这鲛人。”
岑归暄不语。
云康又在木桶旁蹲下,那只长手浸入水中。
雪郁紧张地舔了舔嘴角,黏连的睫毛颤了颤,长久不出声,声音有些软:“……你好好的,伸手下来做什么?”
云康又笑,水下的手调了个头,按在了小鲛人穿着的冬衫外面。
雪郁脸腾地一红,按住他的手怕他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