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桡荀的房子是平楼,窗户外正对一汪望不到边际的田埂。
青草翠绿欲滴,农民辛勤劳作,田地在他们的开垦下愈发有生机,戴着斗笠的农民分为两拨,一拨往竹筐里扔熟透的菜,一拨在耕种农作物。
除此之外,他还在那扇窗户上看到了程驰,他手里拿着蓄满泥土的锄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做农活。
穿着粗褂短裳的男人梗着脖子,像看痴了,一动不动的眼睛带火,他看着攀在宋桡荀身上极尽妖媚的小寡夫,看着那根被吻出淡粉的纤细手指。
有那么一瞬间,想冲进去也尝尝是什么滋味。
一定很甜。
那小寡夫连气味都是香的。
手指肯定也很香甜。
程驰怔然痴愣的目光让雪郁整张脸都迅速臊红,他可以应系统要求在宋桡荀面前维持好轻浮放荡、爱卖弄风情的人设,但不代表他想让别人看见。
收回那根有些潮的手指,雪郁忍着发颤的声线,故作平静道:“……把,把帘子关上。”
宋桡荀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到了程驰。
见雪郁神情不自然,宋桡荀不敢怠慢,起身朝程驰点了下头,而后将两边单薄的窗帘往中间拉。
室内暗下来,也挡住了程驰火热的、令人不适的视线。
……
不速之客的凝视,打断了一室的旖旎。
雪郁红着脸蛋,用纸巾擦着湿软的葱白指尖。
宋桡荀见他沉默,以为他很介意被人看到的事,嘴笨地低声道:“我不知道他在那里,平常他们家下午才出来干活的。”
只有程驰家的地离他们最近,他们白天要去镇里买东西,只有下午才会来地里干农活,不知道今天怎么提前了。
雪郁把纸巾扔在垃圾桶,刚要说什么,门口突兀地传来一阵有力量的敲门声。
宋桡荀皱了下眉,片刻后才起身去开门。
来的人是程驰,他坚实的手臂提着一筐东西,嘴里和宋桡荀说着话,眼里却不停往里面瞥。
像在找什么人。
宋桡荀眉心又蹙紧了点,第二次提醒道:“还不进来?”
程驰总算被他叫回了魂,讷讷地应声道:“好。”
程驰家和宋父关系匪浅,以前也常来做客,两家很亲近,程驰一般都喊宋桡荀为哥的。
不算宽敞的书房瞬间塞了三个人,雪郁抬起眼扫过去,就撞见程驰如狼似虎盯着自己,和刚才在外面一样,完全没有要掩饰的意思。
……看什么啊,他身上是有金子吗?
雪郁觉得烦,别过了脸。
宋桡荀其实没必要和雪郁解释的,但进来就不受控地开口道:“他说他干活干累了,想进来坐一会。”
雪郁轻轻点了下头:“那我就先走了。”
也没看程驰,他摆出在外人面前一惯的嫌贫爱富姿态,刻意退避三舍地离程驰很远,只还没走到门口,他就被程驰拦了下来。
雪郁一瞬间以为这人想打他。
程驰是正儿八经的农户,手臂的肌肉,还有腹上的几块腹肌,不穿衣服都非常明显,高高壮壮的像铁马似的,和雪郁这种娇嫩雪白的人完全是两个物种。
再摆上那副直勾勾盯着人的样子,就真的像要打人似的。
雪郁微抿着唇看他,脸色有点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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