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p>
也没停。
消毒水的气味绝不好闻,空气中还有几丝从患者口中传来的缥缈微弱的哀吟。
傅炀神色发寒,看到裴雪郁还能活蹦乱跳,从赶来路上就紧悬的心脏勉强恢复到原处,与之而来的另一种情绪升起,他微眯起眼。
缴完一大笔费,雪郁都要心疼到吐血,心里呜呜流眼泪。
脑里大骂谢成志王八蛋无数遍,他拿着缴费单扭头,正打算上楼看看谢青昀,脑袋突然撞到一个紧韧宽热的胸膛。
雪郁马上摸了摸额头,咬唇暗道了声倒霉,缓了缓,才仰起脸蛋看那个没长眼的人是谁。
“……傅炀?”
傅炀出现在这里连系统都吓了跳,更别提雪郁。
他表情呆愣,睫毛都忘了眨动,直愣愣看着傅炀……黑如锅底的脸色。
……干嘛啊。
雪郁马上回过神,不高兴地抿紧唇缝,心想明明是傅炀撞的他,怎么还敢在这摆脸色。
傅炀辨不出情绪地盯着裴雪郁,修长劲瘦的手指伸出,从他手里拿过缴费单,眯着眼把上面项目浏览过一遍,语调沉沉:“被打的人是他?”
雪郁想起刚才那通没头没尾的电话,皱眉道:“我也没说是我啊。”
傅炀扯了扯唇角,缴费单被他攥得起了褶皱,他猛地握住雪郁的手臂,有些咬牙切齿的:“那你怎么不说清楚……你要早说不是你,我他妈至于……”
最后几个字被他含糊过去。
雪郁没听他在说什么,往回抽了抽手没抽动,脸上又耻又羞。
他是个要脸的,脸色极黑的高大男人像讨债一样扯着他手臂,周围路人隐蔽投来的视线,都让他恨不得现在就晕过去。
睫毛轻颤,雪郁小声、快速地说了句:“傅炀,松手。”
傅炀顿了下,下意识朝雪郁色泽粉白的脸颊看了眼,气势在对方一个劲抖的睫毛中猛然消失。
本来也没握多紧,他一松手雪郁转头就走。
他在电梯关闭的前一刻,也跟着进了电梯。
雪郁瞅他一眼,用眼神问他跟进来干嘛。
傅炀面不改色道:“来都来了,我去看看他被打成什么样了不能自己交费。”
雪郁:“……”
谢青昀确实交不了费,他躺在床上,连胸膛起伏弧度都很小。
雪郁目光只在他身上停留几秒,就往旁边供家属休息的凳子上坐,他累坏了,什么都不想干,就想休息一下。
傅炀进来都懒得看谢青昀,看雪郁坐凳子上,他也坐到一边。
雪郁没理他,阖着眼休息。
空气陷入沉寂,过了有十来分钟,傅炀散漫地倚着靠背,手指叩了叩膝盖,后知后觉地想。
……真是傻逼。
没事干了跑来和裴雪郁在这耗。
正要起身,一阵带着潮意的呼吸扑过来,肩膀上多了点重量。
傅炀后背无意识挺紧,侧过头,声音有点哑:“裴雪郁?”
没人说话。
裴雪郁以一种别扭的姿势靠着他肩膀,下巴沾了点灰,睫毛乌黑,坠着粉嫩软肉的嘴唇微微张开条缝。
他不受控地往里看了看,看到一片粉。
未经人事的粉,勾得人想舔进去搅弄。
一只手打断了他继续往下看,那只手没做过什么活,纤长乳白,不安分地乱动,想找一个舒服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