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呢?您喜欢父亲吗?”
虞荷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更是被突如其来的真情流露弄得脑袋发懵,唯独知晓西格尔的鼻尖让他很难受。
鼻尖蹭着衣料,衣料又近距离蹭着他的肌肤,虞荷本来就禁不住这样对待,怎么可能毫无反应。
他在这里沉默不语,自以为自己已经将冷冰冰的态度摆得很明显。
西格尔却变本加厉,逐渐将脸往上前进。
方才被鼻尖抵着的地方,终于能够正常呼吸,还没庆幸多久,就被其它围绕上。
虞荷吓得肩膀一抖,呆呆仰头看人。
西格尔仿若发现极其新奇的事一般,先前还脆弱黯淡的双瞳明亮放光,闪烁侵略色彩,让人毫不怀疑,下一秒虞荷就会被他一口口吃掉。
“母亲。”西格尔狎昵地用脸蹭蹭他,语气很轻,又有些惬意,“您怎么了?”
“您怎么能这样?我可是您的继子。”
虞荷支支吾吾答不上话,懊恼又委屈低头的样子,看起来楚楚又可怜。
也太不禁吓了。
他还没说什么呢,怎么就露出这样的表情。若是他再捣乱一下,是不是会哭得摇头晃脑?
本是一闪而过的玩笑念想,却有另外画面定格在脑海,湿润透红的眼尾,扭头看人时的控诉,一帧帧一幕幕,都让人无法忘却。
“我不要你陪我睡觉了!”
虞荷越想越生气,好端端的困意都被西格尔弄没了,现在还在这里阴阳怪气他。
坏男人!
他又很气地补充,“你父亲回来后会陪我睡的,你走吧。”
西格尔的脸色倏然沉静下来。
若是他露出发火或是愠怒的表现,虞荷都不会这么害怕。
西格尔的表情太过平静,平静得有些非比寻常,宛若海面即将掀起飓风前的宁静,让人不寒而栗。
“母亲,您还没有回答我。”他说,“我很喜欢你,你呢?你喜欢父亲吗?”
虞荷不喜欢被问,尤其是这种问题,他不想去思考,也正是他抗拒回答的姿态,西格尔收获了答案。
“如果我比父亲强呢?”西格尔像在问他,又像在喃喃自语,“如果现在站在那个位置的人是我,你是不是就会喜欢我?”
自小的教育告诉西格尔胜者为王,再亲密的亲人也无法逃脱丛林法则中的弱肉强食。
杀父夺位、兄弟自相残杀,在格兰利亚家族中屡见不鲜。
被反复问一些糟心事的虞荷也恼了,他冰着小脸蛋,摇晃着小脑袋:“听不懂听不懂。”
“不要问我!”
他发火的样子实在可爱,加上一手可以拿捏的身躯,像极未断奶的小猫露出自己尚未发育完全的爪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