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穿梭过人群,他样貌端正英俊,眉眼虽有几分稚嫩却胜在气质沉稳,一路惹来不少人的关注。这样的他进入观赏前列也是很轻松的事,但他怕距离过近吓到虞荷,还是站得稍微远了些。
“只能看一会儿。”安说。
正前方的杂耍艺人身穿背心,结实黝黑的肌肉用力鼓出,灵活翻身过后,唇中喷出橘黄色的火焰,引来不少人的叫好。
即使隔了一段距离,虞荷还是被吓得肩膀缩缩,但他的眼睛又睁得很大,又怕又很想看的模样。
正在虞荷想凑近看得更清楚些时,侧边传来刺耳尖锐的笑声:“再来、再来!”
稚嫩而又嚣张,虞荷呆呆愣愣地望了过去,果不其然瞧见一个戴贝雷帽的小男孩。
也正是先前在橱柜门口看他、吓他、欺负他的那个。
原本还欣喜雀跃的心情骤然降落,也没了继续往下看的欲望,伸手扯扯安的口袋,声音很轻,怕被谁听到似的:“我看完了,走吧。”
不对劲。
虽然虞荷胆小,但他很贪玩,好奇心又很重。之前想要听恐怖故事书的人是他,被吓得掉眼泪,睡觉非要缠着安不放的人也是他。
安应了一声,感觉到胸口口袋里一沉,应当是虞荷躺下去了。这个口袋并不大,不能让虞荷完全平躺下来。
他将自己蜷起来了。
通常情况下,虞荷只有在很害怕或是受委屈的情况下才会这么做,因为缺乏安全感。
安抬眼扫视观察一周,目光逐渐定格一点,找到了。
安退出人群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一些小摊前乱转,看着五颜六色的商品,虞荷又缓缓坐起,将脑袋贴上去仔细地瞧。
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乖巧得不像话。
迟钝的虞荷也发现不对劲了,这根本不是回家的路,因为是安迷路的他,急忙出声提醒:“你好像走错路了。”
“是吗?”安说,“这条路也可以走。”
回家的那条路人烟稀少,根本没有这么热闹,虞荷又不是傻子,当然能听得出安的敷衍意味。
忧愁地看了一眼天,如果再不回家的话,天会黑的。
但安漫不经心的态度让虞荷很不满,他又软绵绵蜷了回去,闭上眼准备睡觉。没等他睡着,安的脚步遽然加快。
一道刺耳的惊呼刚刚升起,又化作低低闷声,隐约还有挣扎的琐碎动静。
睁开眼透过洞的缝隙往外看,嘴唇因愕然张开。
方才欺负他的小男孩,正被安用力捂住嘴唇抵在墙壁上,男孩嚣张恶劣的神情被惊恐所取代。
“你也知道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