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爱尔兰发现了, 自己好像吓到了他,比起初见时自己的亢奋, 他的表情受惊且害怕,如同被捕兽夹夹住的可怜小动物。
现在这只可怜小动物还被困在他的怀里瑟瑟发抖。
尽管虞荷尽量藏着自己的脸, 但有一种人气质非凡,无需看脸便能认出是谁。
爱尔兰身边一个脏辫头, 突然吱声, “他就是虞荷……”
虞荷肩膀抖得更厉害了。
纤窄的身躯瑟瑟发抖, 如悬崖边摇摇欲坠的鲜花那样可怜,爱尔兰心疼坏了,专心低头哄人。
“宝贝,你的名字真好听。”爱尔兰又说,“我叫爱尔兰,父亲是康公爵,今年21岁,刚在N大毕业。我无不良嗜好,不吸大.麻也不嗜烟酒,我喜欢摇滚……”
爱尔兰说了很久,怀中的人都没反应,很是委屈,“宝贝,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自小接受美式教育的爱尔兰从不掩盖自己内心,恣肆随意,玩世不恭,喜欢什么就一定要得到。
他也是头一回遇到对他如此冷淡的人。
虞荷闷声闷气道,“你不是说会吐吗?”
“嗯?”爱尔兰还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我身体很好,最近胃口不错,怎么会吐?”
“你说和我这样虚荣的人说话会吐,”这声音越说越低,带有些糯糯泣音,好像随时会委屈地掉眼泪,“你还说你对我过敏。”
他的声线本就有些软,正常说话还好,若是稍微压着点就会放大这种绵糯,带点哭腔不像抱怨,更像在撒娇。
谈吐间热流落在颈侧,柔软唇瓣若有若无擦过,比春日清泉还要温暖,更要浸入心窝。
“我没说过,”爱尔兰坚决不承认,“宝贝,你听错了。”
虞荷一下抬起小脑袋,被闷得有些发红的脸蛋稠丽一片,眼尾都晕开湿红,“你就是在骂我,我又不是笨蛋!”
他总不可能连自己的名字都听错。
而且爱尔兰也不是第一次凶他了,经常给他发奇奇怪怪的短信,坏得要命。
凶完爱尔兰,虞荷又有些害怕地敛眸,蝶翼般的羽睫扑闪扑闪,透着惹人怜惜的委屈意味。
爱尔兰从来没接触过像虞荷这样的人,仿若脆弱到说一句重话都会碎,比玻璃橱柜内精美的工艺品还要珍贵。
他想,虞荷刚刚应该是在凶他,但这哪是凶人?这分明只会让他更兴奋。
不过当务之急是先把人哄好。
爱尔兰伸手扯下自己脖子间的项链,抬手的动作让虞荷小脸煞白,以为是要打他。
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破风之声,闪着银光的链子打在脏辫头少年身上,引来一声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