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耀握着向谦的手,他的手已经瘦骨嶙峋,原先他有一双很漂亮的手的。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没有一丁点肉,他努力回想他跟向谦说过的最后一句话,不对,他今天没跟向谦说过话,因为他到的时候,向谦已经睡着了。
最后一个跟向谦说过话的人是赵海扬,为什么是赵海扬?他们说了什么?
是不是赵海扬感觉到什么才叫他过去看向谦?
这些,向谦已经没有办法给他答案。
……
我是第二天早上睡醒的时候知道向谦走的,终究是跑不过时间,护士黄佳佳还跟我说我上次抽的那两管血还在血库里。
有一个词叫回光返照,昨晚向谦气色看上去好了不少,应该是回光返照,我听说向谦是在睡梦中走的,所以没有抢救,算是没有痛苦。
我没有去看向谦,还是去实验室了,只不过做实验的时候有些失神。
新药没有用。
接下来应该是到我了,我不害怕死,可我却不想向谦死。
“海扬……”
吴睿森叫我,我抬起头,眼神疑惑。
“你看这个。”
我过去TR显微镜那边。
“它似乎开始自我复制了,你说的方法好像有效。”
吴睿森有些激动。
我仔细看了看,浓度的确有所增加,虽然只是百分之零点一,这个好消息似乎来得晚一些。
“我就说你适合走这一条路,你就是天才。”
“没有你,我什么都不是。”
与其说是我的功劳,不如说是吴睿森的功劳,我只是在他的方法之上不断尝试而已,他才是天才。
吴睿森还在激动中,我反而冷静了不少,之前总想着找到方法,现在有点眉目了,我却没那么开心,总觉得晚了一步,可又觉得只是一个小发现,最后能不能成功还不一定,成功能不能挽救我跟向谦的命更不一定,并不是晚一步,而是晚很多步。
下午五点多,我就走了,回到医院。
医院还是一样安静,每个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我想上去,又觉得改变不了什么。
于是还是待在我的病房里,看到跟向谦借的那本书,借回来后反而没看多少,还剩下一大半没看完。
我拿起那本书开始接着阅读。
……
向谦的死好像很平静,他本来就没怎么露面,被保护得很好,外界很少有人知道他,可能都不知道向家有这么一个人,我倒是新闻上只看到有人拍到莫子耀近日参加葬礼的照片,新闻上说他是参加好友的葬礼,离得远,拍得模糊,看不出莫子耀是什么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