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荣又恢复成我记忆中那个样子，阴沉冷酷，下颌绷成一条线。

“我可以让医生过来。”

我笑了笑，“普通医生救不了我，你忘了我本身是学医的，那些药是为了救我，不然谁吃药，药那么苦。”

“我可以给你拿药。”

“那些药是特制药，市面上买不到的，你知道我跟向谦生同样的病，那些药只能跟那边的医生拿，你是买不到的。”

“你把药名告诉我，我有办法拿到的。”

见江大荣坚持，我没有跟他争执，点点头，没继续说下去，同时靠在他身上，睡不着，又很不舒服，只能在清醒中慢慢熬下去。

医生很快过来，其实我知道我的病，比起江大荣给我请的医生，我比他们更了解，发烧这种只能硬熬，吃点退烧药，不让它继续高烧下去，烧坏脑袋，别的治疗方法是没有的。

比起流血，发烧的症状算是轻的，过几日就能缓下去。

医生来了又走，不对，应该是没走，而是在一楼那边暂且住下，我也没有空管医生，先管好自己，我无事可做，头疼书应该也看不下去，只能看着江大荣。

江大荣比他弟江弘予长得好，但毕竟也上年纪，肯定没有年轻时候长得好看。

不过还能看，眉眼看上去是令人舒服的，就是做事太过随心，他比莫子耀其实还狠一点，莫子耀有时候可能还有点松动，松动之下会答应我的请求。

但江大荣完全没有，这半年来，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他都不曾答应我一些请求。

比如说我想要电脑上网，哪怕我说不联网也可以，他都没有答应，大概是想一直这样囚着我。

“看我干什么？”

“我无聊。”

“难受？”

“嗯。”

“你以前常常这样吗？”

“经常，我还会常常流血，一流血就止不住，所以我告诉过你千万不要打伤我，不要让我流血，不过时间久了，你应该会见识到的。”

“那个向谦也会这样？”

“他比我严重。”

“所以他们家里人跟莫子耀才会养着那么多人，还开了一家医院。”

我不接话。

江大荣看着赵海扬，也就只有这个时候赵海扬流露出一点脆弱，平时他都是很平静，平静地接受他，平静地接受他对他做的一切，偶有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