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莫子耀洗完出来,向谦已经倚在床头,只不过还在看书,他过去躺在他身边,人有些疲惫,今天凌晨五点多就起来开跨国会议,又忙了一天。
“我今天看了梁家欢演的戏,还不错。”
“梁家欢?是谁,很有名吗?”莫子耀脑子不想转,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
“梁家欢,你不是跟他上过床,在你身边有一段时间了吧。”
“哦,是他啊。”莫子耀对这个名字反应过来了,人他倒是记得,就是名字有点忘了,他很少叫那些人的名字,直接吩咐事,人太多记不过来,也没有必要记下来。
向谦似不经意地说道:“梁家欢跟你了有一年吧,算起来时间还蛮久的,他是跟你在你身边时间最久的吗?”
“一年了吗?我不大记得,他不是,赵海扬是。”
梁家欢虽然跟他跟了一年,但实际上他没跟他做过几次,这一年跟赵海扬做得最多,某种意义上赵海扬跟他的时间最久,从赵海扬十八岁的时候,他们就断断续续维持某种关系快八年了,主要是赵海扬不像其他人,他是向谦的血器,本身就不能像其他人一样厌了就弃,他前面几年跟赵海扬做得不多,觉得太乏味,上一年赵海扬的床技突飞猛进,他才会频频去他那边。
“对,我忘了赵海扬,他从什么时候跟你在一起的?”
莫子耀否认道:“他没有跟我在一起,他只是我解决需求的工具而已,他最近想去淮城大学读医。”
“他想当医生吗?”
“我不知道,他让我给他办理入学手续,从大一开始读起,不过他成绩那么差,估计也是一时兴起。”
莫子耀觉得很奇怪,他竟然能跟向谦这么平和地讲起他的情人们,可能这多年想要向谦嫉妒,却始终得不到想要的结果,他也放弃了。
向谦想了想,开口道:“学医的人了解越多,会不会越消极越恐惧,有些病治不好,当他了解到我的病治不好,而大量输血会对他的生命造成威胁,他会不会产生抵触的心理,命只有一条,当他珍惜他的生命时,他可能就会不愿意当我的血器,不知者无畏,无畏者无惧,相反知者畏且惧,其实这样他也解脱,我也可以解脱了。”
听到这番话,莫子耀心里一紧,整个人都清醒了,抬头看向谦无所谓的表情,他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很难过,心仿佛揪成一团。
久病缠身的人很难让他去对生活抱有希望,向谦从十岁的时候家里人知道他有这个病,一直很用心呵护他。
但与此同时他需要吃药,到目前为止,进医院的次数已经数不胜数,连抢救都抢救了好多回,大型手术也进行了两次,上一次他轻生,血止不住就差点救不回来。
要不是有赵海扬在,他的血对于向谦而言是最纯净最不令他体内的因子排斥的。
不然向谦很可能就死了,他自己想解脱了,可他们又生生把他救回来。
如果……如果赵海扬学医后,他开始害怕自己的命因为要救向谦而失去,他会不会开始排斥给向谦献血,会产生抵触,会不情愿,会反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