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时间丛烈都在。
梁超中间过来给丛烈送换洗,嘴上也没敢提档期的事,只是把最近工作日程的时间表发给他,不出预料全部石沉大海。
今天是云集转普通病房的第四天。
因为对外只说是他生病了做个小手术,又婉拒探视,病房里有很多各路合作者送来的鲜花和果篮,在一侧的墙角堆成了小山。
丹增一推门,露出一颗新剃干净的光头。
出事之后他没有立刻回甘市,而是留在京州配合调查于隋卿的事,这两天也常过来医院帮忙。
他看见云集躺在床上,两颊白得没有半分血色。
要不是床头的心率监护仪上还缓缓划出一个个规律的尖波,丹增甚至不确定他还在呼吸。
“还没醒?”丹增背着双肩包进来,声音放得很轻。
丛烈的脸色也没比云集好到哪去。
他摇了摇头。
丹增从包里掏出来一个银色保温袋,打开了摆到丛烈面前,“尝尝,我妈包的肉包子,热乎着呢!”
云集能活下来很大程度上多亏了丹增给的那串银手持,所以丛烈还是挺有礼貌地拒绝了他:“不用了,谢谢。”
“你肯定在想,一个和尚怎么能吃肉包子,对吧?”丹增找了张干净的纸巾,包住一只热气腾腾的包子放进丛烈手里,“首先呢,我爸妈对我出家这事一直不接受。尤其是我妈,总是寻死觅活的。要是我连她包的包子都不吃了,她可能真的要当着我的面上吊。”
丛烈听他说的话,不由皱了皱眉。
他很难想象丹增一个出家人,张嘴闭嘴就造自己家人的口业。
丹增又掐起来一个包子,“再就是因为我妈包的包子,是真的,唉你吃一口就知道了。”
他自己先咬了一大口,吃得很香,“特别好吃。”
丛烈没心思跟他闲聊,把手里的包子放回了袋子里。
他握住云集的手,很轻地揉了揉。
干燥,而且有些凉。
丛烈把输液管的流速又调慢了一些,小心把云集的手焐着。
丹增看了他一会儿,把自己吃了一半的包子也放下了,“怎么着?云集不醒,你就要把自己活活饿死?殉情?”
“谢谢,我吃过了。”丛烈简单地回答了他一句表示拒绝谈话,嗓子哑得几乎不成声。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不醒吗?”丹增正过身,端坐回自己的板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