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守则愣了愣,“往东走,有个岗哨亭,正对着的就是养心殿,不过那里重兵把守,你进不去的,不如从西边走,我知道西边有个宫人们采买进出的角门,从那里混进去——哎?”
吴守则话没说完,唐轲已经往东边去了,朝他丢下一句:“我直接翻墙去养心殿,吴大人从西边角门混进去吧,待我找到湘儿,与你在养心殿房顶会合。”
看着唐轲提剑决绝离开的背影,吴守则呆立在原地许久没缓过神来。
为何有人能把翻宫墙闯皇帝寝宫这种话讲得跟翻自家窗户一样自然?
而且为何会有人把汇合点定在宫殿房顶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就不能挑个不那么容易被弩|箭射死的地方吗?
这些问题吴守则没机会问出口,唐轲已经消失在了他的视野里。
吴守则无奈摇头往西去了,心道刺客出道的人就是不一样,思考问题的方式比他们侍卫出道的人清新脱俗许多。
吴守则在西边角门处守了一阵,拦下了个小太监,抢了对方衣服腰牌,混进宫去,用尽自己捉襟见肘的做贼技巧避开了巡逻的侍卫,总算摸到养心殿,一眼看到蹲在房顶的唐轲。
吴守则四下看了看,意识到唐轲此时蹲守的那处屋脊,看似随意,实则是个极好的藏身处,刚好可以避开各个方向的看守岗哨,忍不住又感叹了一番唐轲的业务能力之扎实。
唐轲看到吴守则,拿眼神问他,还傻愣在地上做什么?
吴守则赶紧翻身上去,与唐轲肩并肩蹲在房顶。
“陛下出事了,在床上昏迷不醒,”唐轲沉声道,“养心殿内外守着的不是皇宫的侍卫,像是北边军营里的人,陛下床榻边上守着的那人……是镇北王朱长存?”
现在守在养心殿外的这批人吴守则认得,确实是朱长存的人,他点头,“宫里果然出事了……陛下的病……有蹊跷。”
“嗯,”唐轲笃定道,“太子做的。”
虽说吴守则也认为太子嫌疑很大,但听唐轲这样的语气,还是有些不适应地小声咳了两下,“谨言慎行,太子行事不正,却也未必真就做得出谋害生父的事。”
唐轲确定这事就是太子做的,但他无意纠结此事,只是有些丧气地说:“我没找到湘儿……”
吴守则竟从唐轲的语气里莫名听出几分委屈和懊恼的情绪,抬头发现唐轲眼眶泛红,怔了怔,朝周围几个宫殿依次指过去,“这几个是太后、皇后跟几个皇子的寝宫,东宫在那边,再往东去是御书房,我们挨个搜一遍,总能——”
“——没有,”唐轲打断吴守则,“那几个宫殿,连同这边这一带,我都搜过了,没找到湘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