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唐轲朝她咧嘴笑,“好久不见,花婶呢?”
叶子朝唐轲眨眨眼:“我娘今天出去进货了,我爹看店,不然我哪敢过来。”
自从先前有几个醉汉闹过之后,花婶就不允许女儿随便在酒馆抛头露面了。
叶子踮着脚把柜台最上头的酒坛抱下来给唐轲,“你的酒,我的更新呢?”
唐轲知道花婶每次拿了他的文都是带回去给女儿看的,此时笑着将留下的一本小书册交到叶子手里,道:“小小年纪,少看些这不正经的东西。”
“哈?哪有人说自己写的东西不正经的?”
唐轲掀了酒坛盖子,仰头灌一口酒,“人贵有自知之明嘛。”
唐轲说罢,扭头一眼看到坐在酒馆外屋檐下独自喝酒的一名头发花白穿青灰长袍的老者,立即收敛了笑意,起身上前去。
唐轲朝那老者恭敬行一大礼,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喊了声“师父”。
第8章
唐轲的师父是蝉衣宗前宗主,名冼愈。
冼愈冷眼瞪着唐轲,二话不说提起剑柄朝着唐轲脑门上啪一下打过去,“别喊我师父,丢人!”
唐轲摸着脑门,压低声音道:“师父,小点声,这外头都是盯梢的暗卫,被人发现我身份就不好了。”
“你也知道隐藏身份,怕辱没师门呐?”冼愈恨铁不成钢,“唉,你是我的关门弟子,我这把老骨头还想闯荡江湖是不行了,本来全指望你给我长脸呐,可你看看你现在在干什么?啊?白瞎了你那一身好功夫!”
唐轲挨着冼愈坐下来,警惕地朝四周看过去,排查附近是否有暗卫盯着。
待确认没有可疑之人,这才心下稍松,暗暗想,就他师父这口无遮拦的,真要这个时候有人盯梢,他身份铁定就露馅了。
冼愈见他魂不守舍的,知道自己的话徒弟根本没好好听,愈发唉声叹气起来,“你说你要是嫌苦怕累不愿意闯江湖,那为师也不拦你,可你转行干什么不好,跑来摆摊卖小黄书?啊?为师这老脸全给你丢尽了!”
唐轲本来还一声不吭听着,到这里忍不住了,梗着脖子道:“师父您胡说什么呢?我那是清汤寡水的爱情小说,跟小黄书连个边也扯不上的。”
冼愈又拿剑柄戳着唐轲脊梁骨:“你还学会顶嘴了?清不清汤的那是重点吗?啊?”
“不是……”
唐轲就又低了头,心道反正重逢之后挨师父一顿批这事无论如何躲不过的,还不如就由着他骂一顿,打死不顶嘴了。
果真不出唐轲所料,待到一盏茶功夫过去,冼愈的火气发完了,骂声渐歇。
唐轲趁机赔着笑把那坛春风醉送到师父面前,“师父,喝杯酒压压惊。”见冼愈垂着眼把酒坛接了,又问:“师父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