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轲半晌回过神来,坦然答道:“太子向王爷表明爱意。”
朱文祯啪一下将手中书册朝唐轲砸过去,被对方随意抬手接住了。
“荒唐!堂堂一国储君怎会公然向个男人表明爱意,那还是他亲兄长!”
唐轲刚要辩解,就听到外头有人敲门。
耿小波听到里头动静,担心王爷有事,便大着胆子敲门,想要进去查看情况。
“王——”
“——无事!”
朱文祯慌忙朝外头喊了一声,堵住了耿小波到嘴边的话。
唐轲起身上前一步,将那小册子重新送到桌上,“小说嘛,不过是想要借故事传达内在精神,太子究竟会不会跟自己亲哥哥表白,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读者能从这文里读到爱意,耿老板说是不是?”
听闻唐轲这样说,想到他对自己的满腔倾慕之情无处宣泄,朱文祯的怒气顷刻消下去,眉眼间增添几分惋惜,忽而想到什么,抬眸问唐轲:“你与我看这些内容,是不是存着心思,想让我将其带给景王看?好让景王了解你对他的爱慕之心?”
唐轲笑得嘴角抽搐,心道你那位主子指不定就是今日想暗杀的幕后主使,我活腻了才会想把文给他看吧?
“耿老板说笑了,我这等粗鄙之人的爱慕之情,怎么入得了景王爷的眼,王爷在我心中,就似那出水芙蓉、皎皎皓月,是只可远观而断然不可亵玩的。”
“耿老板若是体谅我这一片暗恋的苦心,便请务必将这小说更新保管好,千万不要让景王爷发现。”
说罢,怕自己演技不到位,他又极为做作地缓缓站起身,学着方才朱文祯那样来到窗边,对着月色长长叹息一声,“至于我的心思,就让它似泥土碾落在那湖底吧,不求对方能知晓,只愿为那一捧芙蓉增添抹颜色,在下便心满意足了。”
朱文祯看着倚在窗牖边的唐轲被斗篷半掩住的侧脸,愈发觉得那身影凄冷落寞,他心下很是触动,原本对唐轲爽约的怨愤便烟消云散,却也只能暗暗为这位爱慕者扼腕叹息,之后缓缓摇头:“小可先生断不可如此妄自菲薄,不论你是何身份,你对景王能有这般纯粹的爱意,便绝不会比这天下任何人低贱半分,景王也必不会因此迁怒于你,反倒可能因着你这份情而心生爱怜也未可知。”
唐轲默不作声点头,脸上绷笑绷得难受,暗自庆幸穿着斗篷兜帽裹着脸,不然现在这表情铁定露馅。
朱文祯毫无所觉,起身来到唐轲身边,将金锭递给他,“你这书册我便收下了,必定小心保管好,钱你收下,烦请再写一版,明日与我送来罢,切记不可再如此露骨地表达爱意了。”
唐轲飞速接下金锭,心中窃喜,想耿老板这种傻白甜的钱,真好赚。
“那还是明日午时,悦来茶楼,我送修改版更新过来?”唐轲说着,抬脚就预备翻窗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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