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新竹心情复杂,问:“这是你种的?”
“嗯。齐先生喜欢吗?我看齐先生常用的那只钢笔上刻的是这朵花,我想齐先生是喜欢的。”
齐新竹,“不喜欢,别做这些没用的东西。”
梁恪像是没听到他那句话一样,依旧高兴,毕竟齐先生的情绪他能感受到,他知道,齐先生是喜欢的。
“齐先生愿意原谅我吗?”
齐新竹嘴角的笑意一僵,又想到了前几天那件事。
他的声音又冷硬起来,“你没有什么需要我原谅的,反正伤害的是你自己的身体。”
梁恪快步跟上齐新竹的步子,悄悄拉住他的衣服,却不敢用力。
“需要的,我让齐先生伤心了。”他低声说,配上那副神情,可怜极了,让人很容易相信,就如同之前那几次一样。
齐新竹觉得他必须要和这个孩子说清楚这个问题,不可能一直放在这,突然正色道:“好,梁恪,你告诉我,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海鲜过敏,吃了可能会死人。”
梁恪闻言低下头,沉默不言。
齐新竹最讨厌看到这幅样子,他转身就要走,梁恪突然大声说:“知道,别走。”
他的手抓住他神明的衣袖,但还是不敢用力,只是脚步随着齐新竹可怜巴巴地移动。
“我知道的。”他的头又垂下去。
齐新竹都快被他气笑了,即使对这个答案有所准备也完全不能理解。
“那你为什么要吃?说实话,我最讨厌有人骗我。”
梁恪沉默两秒,最后回答,他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
一五一十地说:“因为我觉得作为齐先生对我太好了,我不想拒绝齐先生的任何好意,而且…那是第一次有人给我夹菜,所以我没有想那么多。”
齐新竹知道他并没有任何装可怜博同情的意思,最后一句话说得很轻,但像是突然给了他当头一棒。
齐新竹满腔的怒火突然消弭,变成如同汹涌潮水一般的后悔,整个胸腔像被放掉的气球,自己准备的长篇大论似乎都不需要了。
说到底,这件事不只是梁恪的原因,他过得太苦了,他珍惜生活中每一个人给他的一点点善意,可是他太没有耐心了,自己还因为这件事迁怒他。
他声音突然有些沙哑,说:“对不起。”
梁恪对我眼睛里突然却多了一丝疑惑,他不解问道:“齐先生为什么要道歉?齐先生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齐新竹看着眼前少年真诚的脸,更加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