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新竹打量了一下,估计是能叫来的都在这了,他清清嗓子。
“叫你们来只是为了宣布一件事,你们记好了,以后梁恪就是齐家新上任的管事了,他现在对很多东西都不太熟,你们也要多带带他。”这样他刚好可以名正言顺地把梁恪留下。
众人听完,心里都惊讶不已,这一遭确实没有人想得到,但是他们知道齐先生不喜欢别人议论他,所以并没有人表现出异常,可众人都在揣摩,这人如何就能突然得了齐先生的欢心呢?一下子飞上枝头了?
但齐勇一听可不干了,这怎么行?这件事对他可不一样,他现在才是齐家名正言顺的管事,这么多年勤勤恳恳,突然让一个十五岁的孩子顶替他的位置,这不就是打他的脸吗?
“齐先生,这不好吧…他还是个孩子。”
齐新竹挑眉,这胖子事真多,这不是故意上来找骂吗?“你又有什么事?”
“这……他身份低贱,况且我为齐家工作了这么多年,齐先生怎么突然要让一个半大小子顶替我的位置呢?我做的有什么不好,齐先生可以直接提出来嘛。”
齐勇毫不介意的指着梁恪,毕竟在他眼里,梁恪就是他手下一条狗,甚至比狗还要不如,他又怎么能忍受一只狗爬到比自己还高的位置。
梁恪当然也听到了他的话,他身上还穿着A牌当季的高定,笔直的站在那里,并不辩驳,面色无波无澜,让人完全想不到他经历过什么。
他瞧着那个人,明明他才是最卑劣的一个人。
齐新竹慢慢弯下腰,看着齐勇,他戴着手套的手拍拍那肥肉横生的脸。
“你的身份就很高贵吗,别忘了以前自己是个什么人?要不是父亲仁慈,你能有今天?况且你背着我做的那些事你以为我傻吗?”他本来也早就想把他换了。
齐勇突然面上惊恐,那段经历是他从来没有忘记过的,也是从来不允许别人提起的。
齐宅的人走了一批又一批,他以为不可能有人会知道他那段不堪的往事了,行事越来越疯狂,就像自己本来就是高人一等。
可是现在从齐新竹的嘴里说出来,他却也无法阻挡。
齐勇突然面色煞白,跪下来,爬到齐新竹的脚边,想要抱着他的腿,喊道:“四爷,我错了,我错了。”
齐新竹缓缓坐下来,翘着二郎腿,皮鞋踩在他的脸上,只是太干净了,甚至没有留下一个鞋印。
齐新竹缓缓开口,笑容满面,但看着他的眼神残忍至极,对着周围所有人开口说:“估计管家是忘了,想当年,我父亲可是从销金窟把他捡回来的呢,当时……啧啧,被人折磨那样子,连我看了都心疼。”
众人更加惊讶,没想到一直盛气凌人,拿鼻子看人的齐管家竟然是那种地方出来的人。
因为齐新竹说的销金窟并不是什么泛指,而是一个有名的声色场所,最有名的就是做那些生意的,不过与其他这种地方不同的是,他不仅做的大,而且主要的牛郎是男人。
专门为一些贵人的特殊癖好设计,不过据说那些人玩弄人的手段多了去了,加之齐四爷的描述,也可以想象到那是怎么样一副惨状。
好多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一天天装的有多高贵似的,这么看来,还不如他们呢。
至少他们家底可都是清清白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