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地:“?”
姬满斋摇下车窗,对车外呆立的谢天地道:“开车。”
姬满斋从来不肯放方向盘,谢天地和他相处时间长了,明白姬满斋是讨厌那种被别人掌控的感觉,所以只要出门,必定是自己开车,他愿意安静地坐在驾驶位,与他人毫无交流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车后座不算宽敞,姬满斋又太高大,帽檐都快顶到车顶,杜程能占有的空间就小了很多,姬满斋贴得他很近,杜程有点不自在,悄悄躲开。
这时,姬满斋的胳膊触碰到了他的手臂,一股暖流从他们相连的地方传来,像一件无形的披风驱散了杜程身上的寒意,每一个毛孔都得到了舒展般的舒服。
杜程没再躲开,心想本来就是姬满斋害他感冒。
谢天地透过后视镜偷窥后面的情况。
两个人紧挨在一起,看样子很亲密,小妖怪脸看向车窗外,姬满斋低着头,宽大的帽檐遮住了脸。
谢天地脑海里浮现出一系列诸如“貌合神离”“同床异梦”等一系列形容夫妻关系僵硬破裂的词语。
感冒对杜程的影响挺大,他在融融的暖意中逐渐感到困倦,靠在车窗上头一歪就睡了过去。
车上坡又下坡,杜程靠在车窗上顺着颠簸在车窗上轻砸了一下。
安静的车内,“咚”的一声把谢天地吓了一跳,他讪讪道:“不好意思啊。”
姬满斋没有理他,他抬手勾住杜程的脸,让杜程朝他那边歪过去,杜程睡死了,被磕的那一下也没能让他醒来,被姬满斋这么一勾,杜程的头歪到了姬满斋的肩膀上。
谢天地看得投入,没发现前面又是一个坑,一下颠簸,杜程的头顺着姬满斋的肩膀一路下滑,姬满斋顺着他往下滑的身体,手臂兜住他半个人,让他慢慢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看路。”
姬满斋淡淡道。
“哦哦哦。”谢天地如梦初醒,专心开车,内心又飘出一句话——“骗狗进来杀。”
车稳当地开到精怪学校门口,谢天地以为要看姬满斋抱小娇妻下车这种酸臭戏码,没想到他刚刹车,姬满斋就把杜程半个人往车窗边一放,相当直男地用力推了杜程一下,“醒醒,到了。”
谢天地:“……”活该跟你老婆演苦情戏。
杜程醒了,在车上温暖的一觉没有让他的感冒好转,反而让他更难受了,从车里出来迷迷糊糊摇摇晃晃,姬满斋扶住了他,杜程没有再躲,他是真的站不住了。
谢天地看到两人相拥,先是笑,马上就是脸色一变,“不好,他要现形了!”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见杜程现形。
当初的社会主义价值观还历历在目。
杜程闭着眼睛,已经失去了意识,从腿开始,寸寸石化。
姬满斋果断地横抱起人,大步流星地迈入学校,径直向他的办公室走去。
他的办公室有结界,可以控制住暴走不受控的灵力。
姬满斋抱着杜程进入办公室那一刻,杜程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座石像,臂膀上传来的压力绝不是普通的石像或是杜程本体的重量,千钧之重简直要将姬满斋的手臂压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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