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似想到了什么,骤然间坐起身来,毫不避讳地抓起江煦的胳膊,清晰的看见小臂内侧有一条长达十厘米的豁口,血液半凝固,皮肉外翻着,乍一看有些吓人。
季淮拽着他从地上爬起,厉声说:“先清理下伤口。”
江煦根本没感觉到疼,他现在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瘫在地上压根不想起,要直接就这么睡过去他也愿意,他轻飘飘的说:“等会。”
季淮害怕把他扯疼了,便不再去勉强他,没抱希望的在屋里找找看有没有治疗伤口的药物,结果还真找着了。他给江煦潦草的包了个扎,顺便将小腿上的伤也一并清理了。
处理完这一切后,季淮重新躺了下去,两人肩贴着肩、腿碰着腿。
就这样躺着许久,久到江煦以为季淮睡着的时候,季淮忽地张口说话了:“阿煦,你说——”
说着,他翻了个身,侧躺着面对江煦,说话时的气息喷洒在江煦的皮肤上,带起一阵酥麻,他说:“陶衍那小子和徐见霜待久了会产生感情、那个大妈和土豪大爷待久了也能产生感情来……”
江煦闭着眼,淡声说:“你想说什么?”
季淮不怀好意的笑笑:“那你说我们俩个也待在一起这么久,怎么就没……”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江煦睁开眼,眼神像一把利刃,冷声冷气的说,“我劝你把没说完的后半段话憋到肚子里去。”
季淮讪讪闭嘴。
之后又是一阵久久的沉默,一段长时间的打斗过后,紧绷的肌肉一放松,就感觉到哪哪都疼,江煦手臂上的那条伤口尤其严重,刚刚还没有任何感觉,现在疼的厉害,皮肉一跳一跳的,像有人拿棍杵在上头似的。
可江煦还是闭眼躺在地上睡着了,许久没活动四肢,发困的紧,睡得还挺沉。
等他醒来时,居然发现手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一大半,甚至感觉不到什么疼,江煦干脆把纱布拆了,不然闷出汗来,伤口还得发炎。
大概是动静太大,把身侧的季淮也吵醒了,不过江煦毫无罪恶感可言。
他起身想去找点水洗把脸,这才发现多了一间厨房,位于客厅的斜侧方。江煦‘哼’的一声,看来系统这是打算在这给他安个家。
江煦试了一下,水龙头里居然有水,还是很干净纯澈的自来水,他还以为这和屋里的电灯泡一样只是个能看不能用的摆设。
他掬了把冰凉的水,把脸上的血迹给洗净,顺带着往头上泼了捧水,胡乱洗了把头发。
“你这样会感冒的。”季淮靠着门边低头看他。
江煦没看他,自顾自任性的又往脑袋上浇了两捧,像一条大型恶犬,甩了甩挂满水珠的头发,弄的浑身上下湿哒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