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动作一顿。
糟了。
江煦收回身子,甩了甩发麻的手指,低声一呵:“快走。”
他拉起季淮,脚下生风,两人藏进楼侧边的一个拐角,那里是厕所,两人迅速躲了进去,位于最里侧的那间,紧紧将门反锁着。
两人都没缓过神,默契的屏息凝视,尽量放低呼吸声,生怕动静大一些就能引来查尔。
查尔步伐款款走来,最终停在了厕所前,走进了男厕,手中还拿着那张滴血的人皮。
江煦摸了摸衣服兜子,找不出一个能防身的东西来,大意了。查尔万一真的进来,靠单纯的肉搏很难有把握赢。
战战兢兢,心跳的厉害,查尔踩着高跟鞋越来越近。
哒、哒、哒……
活像夺命闹铃,每走一步都踏在人心尖上。
隔间的厕所一一被打开,只剩眼下最里侧的那间。
过程冗长,如此煎熬。两人面面相觑。
查尔歪着脑袋轻声一笑,那表情仿佛在说:抓到你了。
指尖轻轻一推,空空如也。
查尔敛回了笑容,略感失望,猎物跑了,猎人气得跺脚捶胸。咬牙切齿,紧紧握着手中人皮,被捏的皱皱巴巴,没干透的血液滴落在脚边。查尔却只能踩着恨天高愤愤离去。
与此同时,女厕最里间的两人像虚脱般靠着墙,不管地脏不脏,就那么半坐着。背脊上冷汗涔涔,季淮捂着脸没说一句话。
江煦悄摸着开了一条缝,查尔的确不在了。
江煦接受能力显然比季淮要来得高些,他掬了一捧水泼在脸上,似乎缓了过来,也没催促蹲在角落里的季淮。
半晌,季淮才起身。
“怎么样?”江煦难得对他关心的问了一句。
“好多了。”他说。
两人原路返回,走了最偏僻阴暗的一条楼梯,季淮不偏不倚的进了江煦屋里,一声不吭进屋就合着衣服躺在方豪那张床上,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江煦想驱赶人,可赶也不是,不赶也不是。
次日天光大亮,两人连早饭也没吃,直奔文具店。
老板开店开得早,正眯着眼打盹。再一扫那片角落,地上干干净净,不见一点血渍,昨日夜间的经历仿佛是两人共做的一场梦,醒来后所有的痕迹都没了去。
两人悄悄对话:“这家店很古怪。”
江煦应声点头。
不光是这店古怪,这老板也古怪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