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掌柜的心善,有啥好吃的都惦记让你尝尝,今天这吃食可特别,保管你都没见过。”
冬哥儿开起了玩笑,“你猜猜这是啥?”
沈老爹啥时候对吃食有过研究,有个馍馍能填饱肚子就知足了,但看这道菜确实稀奇,他蹙着眉头试探地尝了口,不禁瞪大眼睛点头,“真不错,吃起来香,但是你爹我可猜不出,你快说吧。”
“爹,这叫血肠,用猪血和猪大肠做的,钰哥儿厉害吧,这都能想到。”
沈老爹吃着馍馍配着杀猪菜,本来肚子不饿,一顿饭竟吃了三个干粮,他揉着肚子舔舔嘴唇还在回味呢。
冬哥儿陪他吃完饭才把涨工钱的事儿给他说了,可把沈老爹乐坏了,“这些银子爹给你攒下,以后你成亲了,都留给你过日子。”
从前沈老爹很少提起儿子说亲这方面,一是没脸说,都怪自己拖累一家人,二是也怕冬哥儿多想,如今日子慢慢好了,这件事可得考虑了。
“爹你说什么呢,这钱是孝敬你的,买啥你说了算。”冬哥儿转移话题,“我还能再赚呢。”
沈老爹摆摆手又去了院里拎起那把斧子开始劈柴,冬哥儿在一旁码好堆在墙角,突然听到沈父提了一嘴,“刘员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他说话时头也没抬,眼睛一直盯着木头桩子,仿佛只是随口一问,可把冬哥儿吓得愣住了,他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抱着木头手足无措地站在墙边。
“你这孩子,害怕啥!”
沈老爹了解儿子,冬哥儿从小就是个老实孩子,听话懂事,长大了更是心思单纯,对人不设防,容易相信别人。
他们认识刘员外也有两个月了,冬哥儿没啥心思,他却能看得出来,刘员外日日下午到家里送药,开始还能当成一时兴起或是发善心,后来慢慢地他也品出味儿来,药铺那么多伙计呢,哪能让掌柜的天天跑腿,定是有自己的目的。
他苦想了几日,看着儿子的脸蓦地心里有了个大胆的念头,又不能贸然询问,只能在刘员外来时多留心思观察观察,果然被他看出来了,这小子就是对冬哥儿起了心思,刚才一诈,看儿子慌乱的模样,确实有这事。
沈老爹粗声问:“他跟你表明心意了没有?”
“爹,你别问了,八字还没一撇呢!”
冬哥儿这两日可是没少害羞,此时爹又问起了,他也不想扭捏,但又不知咋回答,只能回:“刘员外昨日和我说了,我…我就答应了先相处相处,爹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你这孩子,爹还能怪你不成。”沈老爹招招手让儿子靠过来,冬哥儿立马露出笑脸依偎到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