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着泪吃完这块蛋糕,便倚在窗边愣愣出神。好一会儿才叫人拿来针线筐子,从里面拿出一只绣工十分精细的半成荷包,继续细细绣起葫芦来。
这年七月,噶尔丹大军深入乌珠穆沁。康熙命裕亲王福全为抚远大将军,大阿哥为副,出古北口;恭亲王常宁为安北大将军,以简亲王雅布、信郡王鄂札为副,出喜峰口①。
同时康熙皇帝下令亲征,亲自统领中路。
胤祚请求与康熙同去,他认为西医在战场上颇有用途。可惜康熙没有同意,最终胤祚只能留在京城继续制药。
康熙走了,紫禁城顿时安静多了,胤祚不如从前那般忙碌,又开始时不时出神。
就在胤祚自己都开始为自己的不正常担心的时候,八月初的一天,太子急匆匆找到胤祚:六弟快收拾一下与我走,汗阿玛病了!
胤祚蹭地站起身:怎的病了?病得重吗?太医怎么说?
倒不是很严重,只是还是要你把过脉我才能放心,太子道。
胤祚点点头不再多问,简单收拾了东西,主要带了些药物和自己的工具,便与太子一起去战场。
两人一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熬了两天两夜终于到了康熙暂时驻守的博洛和屯。
胤祚没怎么骑过马,大腿根早就被磨破了,这两天全靠意志力硬熬,终于到了地方时他差点嗷一声哭出来,最后是被太子带人半扶半搀弄下马的。
太子也没好多少,他虽然精于骑射,但也没这么赶过路啊!
两人一个比一个狼狈,太子看看胤祚,再看看自己,皱眉道:先去洗漱吧,这副模样如何见汗阿玛?
他身为太子,向来仪态风度无可挑剔,难以忍受这般失态。
然而胤祚的理解却全然不同,他听了太子的话连连点头:还是二哥想的周到,汗阿玛如今病着,正是身子虚弱的时候,我们是要注意些,免得害汗阿玛再染病。
二人鸡同鸭讲地达成一致意见,梳洗收拾妥当了才去求见康熙。
康熙如今只是躺在床上养病罢了,他脸色有些苍白,精神倒还是不错,还拿着本折子在看。听说胤祚和太子来了,他脸上不由带了些笑意,然而见进来的二人一身清爽,这笑意便淡了。
或许病中人总是格外敏感些,此时的康熙只觉得儿子们来了还没见过他,倒是有心思去洗漱,可见对他并不如何真心。
向来天家无父子,是不是平时对他的亲近也是装的呢?
胤祚完全没察觉康熙的变化,太子却发现了,脚步不由一顿。胤祚本是腿疼地走不了,全靠太子扶着,他一停胤祚就被扯了一下,立时疼得嘶了一声:二哥你怎么不好好走路?
康熙神色和缓了些,是了,若是不在意他,也不可能日夜兼程,两日时间就跑了这么远来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