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怎么可能。
蒋卧不会说,言若更不可能去。
蒋卧怀着沉重的心情,挂了电话,回到卧室,言若已经洗好澡,躺在床上拿着故事书给孩子讲故事了。
蒋卧敛下眼中沉闷的情绪,扬起笑,“讲到哪一篇故事了?”
他习惯地放出信息素,言若弯了弯眼睛,放下书,朝他张开手,“还是灰姑娘。”
蒋卧脱下外衣,上床搂住言若,“怎么还是这篇?”
言若的肩膀瘦的厉害,都是骨头。
“我觉得她会喜欢这篇故事。”
到目前为止,宝宝三个月大点,还不能确定性别,但言若早在几个星期前,就称宝宝是女孩了。
蒋卧没什么意见,宝宝是什么性别都无所谓,重要的是言若生的。
“为什么?”
言若笑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打了个哈欠,“哥哥,困了。”
蒋卧拿过故事书,“你睡吧,我给你讲故事。”
是给言若,不是给宝宝。
这让言若极浅地笑了下,“好哦,哥哥亲亲。”
蒋卧低下头跟言若接了个吻。
“晚安。”
蒋卧讲的故事,还是言若的那一页——灰姑娘。
言若闭上眼,他没有告诉蒋卧的答案,其实是,他觉得他就是故事书里,灰姑娘的后妈。
明明是亲生的,却觉得是后妈。
蒋卧的声音很沉稳,言若听着蒋卧的声音,闻着蒋卧的信息素,好几天里,第一次早早入睡了。
但这一晚,非常的不平静。
言若的噩梦一个接一个,先是花园里的孩子,从土里钻了出来,全身血肉模糊,张着小手,叫他妈妈,画面一转,他躺在肮脏的泥土上,肚子高高耸起,他浑身是汗,剧烈的大喘气,他的肚子在动。
不是可爱的胎动,而是他肚子里的孩子,在用力地撕破他的肚子。
一根细细的手指已经捅破了他的肚脐眼,第二根,第三根……一整只手都出来了。
言若害怕地哭了起来。
噩梦中,孩子还在撕他的肚子,他被撕的乱七八糟,躺在泥地里,眼睛睁得很大,没了呼吸。
但他还能看见,从他肚子里爬出去的孩子,回过头,对他咧嘴一笑。
是一只恶鬼。
“啊!”言若尖叫着从噩梦中惊醒,撞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别怕别怕,宝贝,我在,我在,没事了没事了,什么事都没有了……”蒋卧用力地抱着他,一边亲吻他汗湿的额头,一边飞快地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