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瞬间明白过来,一分钟前的软弱和神志不清褪去,脸色红润起来,眼神也很清醒。
死前的回光返照。
“言若,你、你……”言老爷子气的直咳嗽大喘气。
言若冷眼看着,等他平静下来了,才伸出手指,抵在唇边,嘘了一声,“爷爷,你现在这样,再生气,可是会死的。”
言老爷子想叫律师回来,可他喉咙被痰卡住了,只能发出嗬嗬声。
言若笑着弯下腰,近距离欣赏着老爷子的丑态,“开心吗?”
“你的所有,全归我了。”
言老爷子好不容易缓过来,大骂,“野种!”
言若欣然点头,“是啊,你用心设计、培养了一生的儿子,生出来的后代,还不如我这个野种。”
言老爷子剧烈地乱动着,枯瘦的手指想抓烂言若的脸,“你这个意外出生的野种,你别想沾染我的……”
言老爷子一口气没上来,到死都没能再骂出那两个字,心电监护仪发出滴滴的声响,几声后,代表着言老爷子心脏的那条线,平了。
言若头也不回地离开,只有在门外,他若有所思地停下,从口袋里拿出那条穿有蒋卧纽扣的脚链。
“哥哥,合法的哦。”
他一直都合法的,跟老爷子周旋到了现在。
接下来的事,顺利多了,只是很忙,尤其言若还想尽快办理完所有手续,然后去找蒋卧,所以他连轴转了一个星期。
转移财产、下葬、新闻发布会、股东大会,等等。
言若没有一刻是闲着的。
他走路时都要飞快地给周钰琳安排接下来的工作,不少见到言若的人,看着他的状态,都十分担心他会直接晕过去。
但没有。
言若一直强撑着,偶尔累的快晕过去了,他就摸着肚子,喝一口特别苦的中药。
喝完就吐,吐完就精神了。
上一次去医院检查,崔灿灿对他说,情况很不乐观。
言若闭了闭眼,今晚处理完言檀的这些人,明天就可以去见哥哥了。
不知道哥哥身边有没有人。
他只是两个月没看监控。
五月,也是玫瑰的花期,希望他的哥哥,在见到他时,会对他露出个笑。
毕竟,他可是给哥哥,准备了一个很大的惊喜啊。
次日下午两点,蒋卧在院子里编草帽,天又要热了,他编点帽子。
门外,简可可还在敲他的门,“蒋哥哥,你让我进去吧,求你了还不行吗?”
蒋卧充耳不闻。
简可可敲了十分钟,累了,他抹了抹脸上的汗,隔着门对蒋卧说道:“我去找张大娘要碗水喝。”
白净可爱的城里omega,在这村子里,晒的脸庞微红,却还是不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