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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们盛情难却,三月下来卫寒阅几乎将每家掌勺人的手艺都尝过一遍,只是岑淮酬护他跟护犊子似的,使得原先有结亲意向的几家人不得不歇了心思。

岑淮酬偶然听人议论,说卫寒阅同他一处是「金玉陷泥淖」,心头并无愠怒,反倒深以为然。

骤然降临在小桐村的卫寒阅仿若上天的馈赠,岑淮酬几乎如宿命般迅速爱上了他,能朝夕相见于愿足矣,曷敢再奢求其他?

然而归根结底,身处贫苦淳朴的小桐村所见有限,家家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除了耕种之外唯一的娱乐便是偶尔去镇上。

可以卫寒阅的体质,要走十几里山路不啻于直接送他转世投胎去,是以卫公子在小桐村待得愈久,心情便愈怏怏不乐。

岑淮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变着法地寻些新鲜物事讨他欢心,又日日精进厨艺,平日里侍弄庄稼药草的手一反常态地在院内圈了篱笆种起花来,却终究是杯水车薪。

给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卫公子喂粗茶淡饭,一顿两顿是新鲜,天长日久便是折磨。

他倒并非要山珍海味,却最重精致,而这正是岑淮酬最欠缺的,顾趋尔苦练四年方勉强合他心意,而岑淮酬受食材所限,便更加束手束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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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夏再漫长,也终会结束,飒飒西风渐起,畏寒的卫美人每年最难捱的秋冬即将来临。

他精神一日不如一日,白日里热度尚未下去,他还有些活泛气,可昼夜温差大,夜愈深,寒意便愈透骨,即便捂紧了被子也无济于事。

岑淮酬日日给卫寒阅以食疗温补,在初秋夜里便烧起炭,入夜紧紧抱着手冷脚冷的美人,无时无刻不在试图教他暖和起来,却只是杯水车薪。

他终于明白卫寒阅何以能在烈日下一滴汗也不流——体寒入骨,不外如是。

他不敢悲观,愈发频繁地前往镇上,打算开间药铺坐诊,在凛冬来临之前带卫寒阅离开小桐村。

这一日岑淮酬再次去了镇上与人洽谈,预备盘下先前看中的小店,谈妥后他拿了地契与房契步履轻快地往小桐村赶,一面计划要尽早装潢完毕,再招个伙计,一面期待与卫寒阅分享喜讯时的情景。

然而当他沿着小桐河行至家门前时,却见院中男人背对他而立,身着飞鱼服,腰间佩刀,脚踩皂靴。

听闻足音,对方回过身来,原本冷漠的目光在望见岑淮酬长相时遽然一震。

岑淮酬顾不得发难,先冲入内室,便见卫寒阅赤足坐在榻边,身上覆着雪色鹤氅,一位金冠束发、身着松石绿锦袍的男人单膝跪在他身前,将一双麂皮软靴给卫寒阅穿上,而岑淮酬亲手蓄的那双鹅绒靴被毫不在意地丢在一旁,显得无比黯淡灰败。

岑淮酬将目光艰难地从卫寒阅身上撕开,又缓缓移至男人的面上,恰好对方也向他看来。

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两张脸相对,几乎教人疑心当中是否缺了面镜子。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