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稍稍动了一下身体,察觉到身后隐约的刺痛时不自觉皱了下眉头,但看向穆睿时,神情却平淡依旧:没有。
穆睿心里各种思绪翻腾,也没注意到他刚才一瞬间的神情变化,敷衍似的点了点头:嗯,那就好。
话音落下,寂静便重新蔓延。
穆睿看了眼穆清,正纠结着要说些什么,穆清却忽然问他:你不是要去新西兰巡演吗,怎么回朝海来了?
今年上半年的演出结束了,我回来看看。穆睿看着他,新西兰是去年年初的事情,你记错了。
是吗,抱歉。穆清淡淡道。
他平日里和陶霜的联系不多,和穆睿的联系更是少之又少,对他的行程也并不了解,能记住他去新西兰,也是因为上一次穆睿忽然想起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儿子时,打电话的过程中说的。
眼看着气氛又陷入了沉默,穆睿舔了舔唇,绞尽脑汁找了个话题:我本来想去你家看你,但是你母亲不接我电话,还是在你们学校门口碰到了实辰,才知道你原来在这里。
嗯。穆清点了点头,多谢你过来看我。
夕阳的余晖在病房的墙壁上打出长长的光影,逐渐昏暗的视线中,穆睿看着穆清苍白的脸色和淡漠的神情,心里忽然生出了一丝久违的悲伤来。
穆清从小就在音乐上有极高的天赋,自己曾经也在他身上倾注了所有的心血,用最严格的方式去教育他,希望让他成为一个比自己、比陶霜都优秀的人。
可惜这个孩子做到的只有长相,而至于其他的部分,他和自己期待的相差实在是太多了。
他眼中的失望太过明显,穆清注意到了,却并没有问询,只是淡淡道:你过来看我,你的现任妻子和孩子没有意见吗?
穆睿的动作僵了一瞬,勉强笑了笑:还好,霖霖和她妈妈在附近逛商场,我刚好有时间。
现在应该快七点了,应该也差不多了。穆清看着他,你还是现在过去吧,别让她们等太久。
穆睿抬起手看了看时间,立刻想要站起来身来,但目光扫过一旁只剩个底子的液体,便又坐定了:没事,你这一瓶液体快完了,我给你叫来医生再走。
穆清这一次却并没有回他的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他从醒来时就想喝水,和穆睿说了几句话之后更是口干舌燥。但穆睿能来到这里看他已经是难得的稀奇事了,而且现在心思明显不在这里,穆清也不打算开口劳烦他。
液体彻底从瓶口消失时,白色大褂的护士匆匆而来,麻利地拔下了穆清手上的针:你今天的液体打完了,但身体状态太糟糕,擦伤也比较严重,还需要再多住几天观察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