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积累的委屈与难过找到了宣泄口,她的泪水夺眶而出。
穆清和喻一枫对视一眼,走出了病房,将独处的时间留给了这两位真正意义上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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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漫着消毒水味的走廊里人来人往,喻一枫走在靠外的位置,小心地防止其他人撞到穆清。他眼观六路的同时,嘴也没闲着:我之前一直以为做老师是个特别简单的活,但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教书育人这事儿,真的不简单。
怎么忽然这么说?穆清看了他一眼,眸中带着隐约的笑意。
看了刚才你和司月月同学的沟通,有感而发。喻一枫道,说话的过程中你一直在观察她的情绪变化,不断调整你的表情和说话的内容,还预判了家长的配合程度,真的很厉害。
穆清略摇了摇头:这只是我分内的工作,没什么厉害不厉害的。倒是你,明明前因后果都不清楚,却能够配合的那么好,这才是真正的厉害。
喻一枫的大脑久经锻炼,骚话张口就来:我也不是厉害,只是恰好足够了解你。
他这话恰好夹在友情和暧昧的边界,随便理解就可以品味出不同的意思。穆清听在耳中,眸光一闪,唇角便漾起了一丝笑意:多亏了你对我的了解,司月月同学的事情还这么顺利。
温和有礼而又不失分寸的回答,是朋友之间的恰当距离。
喻一枫垂下眼睑默默叹了口气,心里略微有点泄气。穆清却恍若未觉,接着道: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我请
他的话音忽然顿住了。
喻一枫顺着他的视线抬起头,就看到医院门口出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为首的男人穿着破烂肮脏的衣服,看起来比上次在学校门口见到时还要不堪;但他手里的花圈和身边几个人抱着的白布却十分眼熟,明显和上一次放在校门口的那些是同一个造型。
饶是喻一枫向来不怎么关心闲杂事,但看到这几个人阴魂不散似的来到了医院门口,此刻也有了几分不爽:他们几个这是在局子里蹭吃蹭喝上瘾了,想再来一次吗?
穆清看着那几个开始扯白布的人,淡淡道:看来上次还是教训的太轻了。
他说完便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刘哥吗?我小穆,有件事情想再麻烦你一下......对,还是上次那几个人,嗯,在一附院门口......好的,多谢,麻烦你了。
通话结束的提示从屏幕上弹出,穆清收起手机,看向了喻一枫:好了,我们走吧,这几个人等会会有人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