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他需得尊重她的意愿,不向任何人透露出她是沈融冬的消息。
他本来就是如此打算,沈融冬只是个早已故去的人。
第二条,不许再用她周身的人来威胁她。
他之前答应过她,此时不过是再许诺一遍,有何不可?
唯独看到第三条,晏君怀的眼眸变色。
沈融冬要他与她之间,不会有任何肌肤之亲。
连日来压抑的情绪再按捺不住,晏君怀胸膛怒气翻滚,眼底里涌上阴沉沉的云雾,语调生寒道:“冬儿,朕碰不得你?”
沈融冬慢条斯理揭开眼皮,温声说道:“民女身子骨不好,这点陛下想是也明白,若是陛下强迫民女,民女病症加重,又该如何?民女也是个贪生怕死的人,不管在哪,至少想时时刻刻先保证自身安危。”
晏君怀将纸条攒成团:“朕不行,晏迟就可以吗?”
沈融冬在从前从不肯让他碰,每回都是借口身子有事,他知道确实不能强迫她,也尊重她的意愿,可难道换成另一人,就登时有所不同了?
早在发现沈融冬同晏迟之间的私情时,他以为他们私下不过是点到即止的关系,沈融冬的身子那般孱弱,如何能与男人更亲密接触?
只是没想过,他们两人居然在那时,连孩子都已在腹中偷偷酝酿出来。
唯独他晏君怀与她亲密不得,而晏迟就可以肆意触碰她?
车轮滚在地面的声音戛然而止,外面是零零碎碎的出城盘问声,晏君怀顾念着尚未出雍州城,见沈融冬气定神闲,忍气吞声答应她:“朕答应你,朕尊重你的意愿……”
他几乎咬着牙,一颗一颗将字蹦出来:“朕……不会强迫你,与你发生任何肌肤之亲。”
沈融冬满意靠向马车壁,阖上了眼皮。
只可惜出城并未受到什么阻拦,他们一路畅通前行,直到将离开雍州地界,沈融冬意味到这一切都是真实,她再也不可能见到晏迟和孩子。
晏迟说过的话,此刻如潮水涌来:“你就不能试着相信其他人吗?”
她想留在晏迟身边吗?当然想。
她不想去依靠他吗?当然不是。
“陛下,”沈融冬心血来潮道,“若是民女反悔了,你会如何?”
晏君怀正沉浸在方才的条约中,面上铁青尚未褪去,听见这话蓦地将脸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