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门,见到是晏迟的下属,他蹙着眉头:“王爷约摸是忧心成疾,现下躺在榻上发了温病,已经命人去请郎中了,只是属下想着,要不要再来知会沈姑娘一声?”
“不能请郎中,若是温病的话,我知道药方,你命人去抓方子就好。”沈融冬吩咐完顾不得许多,披上外袍赶去晏迟的房间。
他躺在塌上,那双始终略微上扬的桃花眼此刻闭着,看不见其中,她心下慌乱起来。
沈融冬指腹挨在晏迟额头,果真烫得厉害。
她先用帕子浸水,搭在晏迟天灵,等到药方回来,又用文火煎熬过后,她接过药碗:“我来喂吧。”
晏迟若是不肯喝,她自有别的法子。
沈融冬从药碗里舀了药汁,细心吹过,喂到晏迟唇边,他无动于衷。
察觉自己身旁还有道目光如炬,她抿了抿唇,道:“你先出去。”
还好下属没有多过问她,离开时还将门一并带上,沈融冬不再犹豫,将药汁抿进嘴里,凑到晏迟的唇边。
他们两之间有过的亲密举止她早已数不清,现下多上这一桩,也不是什么大事。唇方碰上,那种烙在骨子里的滋味,使得她整个人如同泡在了温水里。
沈融冬撬开晏迟的齿关,他迷迷糊糊任她动作,一碗药逐渐见底。
喂完了药,晏迟仍不见清醒,沈融冬换了次帕子,顾不得擦拭自己的唇,打算离开。
“冬儿。”她忽然听见这样一声。
沈融冬怀疑晏迟清醒了,可是回身看他,依旧是闭着眼,没有醒来的症状。
可能他在梦里,也知道她存了远离的心思,指骨寻觅着什么,沈融冬主动凑过去让他拉上,听他喊着一声又一声。
沈融冬用指尖梳着晏迟微有湿润搭在鬓角的发丝,低低应他。
等到晏迟朦朦胧胧喊过一阵又一阵,沈融冬小心翼翼从他手指里挣脱,起身的同时,鬼使神差往后看了一眼,方才在忙着照顾晏迟未曾注意到,可是现在心全然松下,原来晏迟藏在胸膛里的那封信,此刻就卡在床缝的夹角,她只需要用手指轻轻一拈,便能将这封信拿到她眼前。
沈融冬没打算窥人秘密,可是存心缠人似的,这信封教她看着眼熟。
泛黄有折痕的纸张,看着不像近日的信件。
她探出手指,将信封从夹角里拈出来,眼睫垂下,一切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