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融冬接过,抿了抿唇道:“好,我正好有些话想同太子殿下说清。”
若是晏君怀去秋狝,她最佳的脱身机会,不正是这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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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融冬吩咐小厨房做了些糕点,由刘裁伴着同去景行阁,她到了门外,胸膛里登时砰砰乱跳一气,气息急促,难移分毫。
犹豫过一阵,她仍是走进,刘裁候在外,沈融冬看见晏君怀坐在书案之后,案上一堆奏疏,堆积成山,哪里批阅得完?
沈融冬提着食盒过去,以为是他是在筹划秋狝的各种细处,瞧了一眼,发现是座山峰的地形图,凡是丛林茂密地势险要的地方,都被他用笔迹给圈出来。
见有人靠近,晏君怀将图纸和笔墨纸砚都草草推到一边,抬眼看她:“冬儿是来作何?”
“殿下政务繁忙,可也要照顾着自己身子,”沈融冬将一道道糕点从食盒里拿出来,摆放在案上,笑道,“殿下,饿了吧?”
晏君怀方拈起一枚糕点,沈融冬拿出那双青荷做的护具:“殿下前几日送给臣妾那么多礼品,臣妾只有这份回礼,望殿下不要嫌弃。”
晏君怀有些意外,挑挑眉头,墨瞳里的情绪不定。
“不是臣妾亲手做的,”沈融冬莞尔,“青荷样样周全,她的一片好心。”
晏君怀接过道:“青荷是从小伴在冬儿身侧的人,既然是她的好心,那就是冬儿的授意,孤很喜欢。”
沈融冬望了眼他推过去的图纸,轻问道:“殿下方才在为了秋狝的事忧心吗?”
她的心里不无揣测,历年来的秋狝没有一次是由晏君怀筹办,偏偏今年端王回来,晏君怀接过了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秋狝的地界野兽众多,地势险要也容易受伤,在枝繁叶茂掩人耳目的地方,若是有人无故伤亡,那么实属正常。
被自身的这个想法吓到,沈融冬抿住唇道:“殿下若是不想回答,那么当臣妾未曾问起。”
“难为冬儿有心,”晏君怀将护具放到一旁,“孤连日来的疲累,都消散了许多。”
沈融冬胸膛乱跳,压下去的念头瞬时又起,便是晏君怀不会为了她陷害自己的皇叔,可晏迟在边疆百姓们的心中如同神仙在世,甚得民心,倘若晏君怀处心积虑对付他,只是为了除去自己日后的隐患,好像也能说得过去。
晏君怀对于晏迟的厌恶摆在明面上,他若是真要是借着这次机会对付晏迟,那她该如何?
沈融冬别开脑袋,不看他的眼睛:“臣妾为殿下送来护具,是希望殿下能够在秋狝中得到陛下赏识,更能让其他大臣刮目相看。”
“孤感受到了。”
沈融冬再轻道:“殿下,臣妾与端王殿下并无干系。”
晏君怀听了她的话,慢了半拍抬头,盯着她须臾,似笑非笑般:“原来太子妃只是为了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