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沈融冬手里的动作顿住,“那日往伤药里掺杂其他药的人,是不是有可能,是暗地里想要作祟的那些人?”
“你不必忧心,”晏迟听见这桩,眸光霎时深重,攥紧了双手道,“若是找出他们,定不会轻饶。”
沈融冬轻嗯了声,晏迟低下下颚,看见她肌肤细腻的脸上,四处布满了桃子那般的细微绒毛,纤长的眼睫乌黑,簌簌颤动。
他心中不知觉一动,略略抬手,正巧沈融冬扬起脸:“包扎完了。”
晏迟登时收回自身的右手,火速别开脸,装作方才未曾妄图对她进行任何举动,不动声色,将手藏回进了宽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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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融冬待到晏迟的衣衫整洁,端上木盆走出堂屋,正巧青荷捧着热粥来到屋檐下,她们换了手,沈融冬将粥端进屋里给晏迟:“饿了的话,先垫垫肚子。”
看得出来他不饿,可仍默不作声接过,动起了汤匙。
沈融冬轻轻勾着嘴角,踏出堂屋,去灶屋里寻到青荷,问起她:“你方才看着我欲言又止,是有什么事情想要说吗?”
青荷抿了下嘴唇,吞吞吐吐道:“小姐,奴婢方才,深思熟虑过了,奴婢…其实愿意嫁给赵二公子。”
“什么?”沈融冬以为是她听岔了,想要再次确认。
“奴婢嫁给他不亏,”青荷再诚心道,“至少有吃有喝,有遮风挡雨的地方,还能穿金戴银,奴婢此生无憾。”
沈融冬蓦地抓住她的手,紧张问道:“青荷,你莫不是脑子方才被火烤糊涂了?”
青荷未出生前,沈府里最年幼的人是她,后来青荷伴在她身侧,她如同有了个妹妹,眼下见青荷逞强,心疼到了骨子里。
青荷坦然自若道:“小姐,这段日子在赵府里,赵二公子对奴婢挺好,方才听了那个混账的话,想想他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奴婢不可能永远跟在小姐身旁,奴婢迟早要嫁人,嫁谁不是嫁?至少在赵府里,奴婢待着挺舒心。”
“青荷…”沈融冬不敢置信,伸手去探她的额头,“是不是殿下派了人来,还是赵朗他们同你说了什么,你爹的话你不用听,那都是一派胡言。”
“不是,全不是,”青荷哭笑不得,“奴婢是在为了自身做打算,知道小姐一心为了奴婢好,可奴婢已经有了选择,现下心意已决,望小姐莫要再阻挠。”
沈融冬见着青荷摆脱她的手,去灶膛前蹲下,看将要熄灭的柴火。
她望着她的背影一阵,怎么都想不明白。
崔进过了一阵,押着徐福才走进院落里,望见从灶屋里走出来失魂落魄的太子妃,不由问道:“太子妃,这人应当怎么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