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过来!”徐花娘声音陡然尖锐,长长的指甲掐住她的后颈,将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银珠悬在半空,嘴里吐着血沫,仅剩的一只眼睛往外淌着血,空气中尽是绝望气息。
陆卿敛下眸。
她对她只是怜悯,若是做出什么实际行动,恕无能为力。从前这么狼狈的时候,总想着会不会有人解救,事实却告诉她,从来没有。陆卿用力掐住自己的掌心,自嘲一笑,她从来不是什么好人。
“既是访花楼份内之事,我们也不好说什么,只不过你说的那位小翠姑娘,尸身如今在何处?”陆卿隐隐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缓缓上前走了两步,绣鞋刚好踢到什么东西。
她低头,是本红壳子的书。
陆卿弯腰捡起来,觉得书壳莫名的有些熟悉……
徐花娘眸色阴晴变幻,最终化为一潭深渊,许久,应道:“好,就在二楼,请两位姑娘随我来。”
寒陌鸳同陆卿对视一眼,并行上了二楼。
浓郁的脂粉香气掩盖住原有的血腥味,陆卿正奇怪怎么回事,眩晕感铺天盖地地袭来,四肢像灌了铅,眼皮子也愈来愈重,直至完全沉入黑暗。
——
“陆卿!陆卿!”
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是谁……
“陆卿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一巴掌结实地甩在陆卿脸上,火辣辣地灼烧着她的皮肤。
陆卿听着耳边熟悉的声音,倏然睁眼。
头部一阵钝痛,温热的液体从脑门流下,她麻木地用袖子抹了抹伤口,一看,全是血。
难听至极的话源源不断地冲击着陆卿的耳朵:“呵,我说你除了这张脸有什么用?让你陪客人你倒好,不过是摸了你一下大腿就跟神经病一样,做不来这档子事儿你就给我滚!就这还想要工资?”
陆卿恍然失神,鲜艳的红裙沾满了酒渍,寒冷天,陆卿抱着手臂身体轻微颤抖着,她这是……在哪儿,现实还是梦境?
“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陆卿回过头,勾起唇角笑笑应道:“万哥,刚刚我脑子抽了,都是我的错。”
“知道错就行,给!”男人甩来一瓶劣质酒,喝道:“你去客人那儿,把这瓶酒全干了,说不定他高兴了多给点儿钱呢,愣着干嘛,快去!”
是回忆。
陆卿眼底刻着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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