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徐意安想起自己被掐的发青发紫的膝弯和腰肢,有点恼,忍不住掐了一把他的腰。
“嘶,少勾我。”他咬一口她的脸蛋,伸手去够她的头发。
耳边传来吹风机的呼呼声,细软冰凉的发丝被他握在手里,一点点缓缓吹着,从发尾到发根,修长的手指轻轻按摩头皮,插进发丝间缓缓拨弄着。
徐意安舒服地半眯着眼,最后变成靠在他肩头,闭着眼小憩。
沉凛吹得慢,吹完头发时,她已经有些昏昏欲睡,温热浅薄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侧,沉凛拔了插头,放下吹风机。
他没叫她,只拦腰抱起,就见她下一秒自觉勾住自己的脖子,埋进去哼哼唧唧地嘀咕。
这一晚本就累,哭了一场更累,徐意安靠在他怀里彻底睡过去。
沉凛抱着她笑笑,这全世界,他也就伺候她一个人了。
将她塞进被子里,关了灯,他才掀开被子钻进去,看她自发地缩在自己怀里,沉凛抱紧她。
揽着她,他此刻却没有多少睡意,眼神漫无目的地落在窗帘上,脑子里却忍不住想起从前。
沉凛是十五岁那年的盛夏遇见徐意安的。
那是在他狼狈岁月刚开始的时候。
那时候他跟着大伯第一次离开家乡,来到哈苏市。
哈苏在榆肃的隔壁,是邻市的关系。
他和大伯住在出租屋内,交了房租和水费,就已经没有钱交电费了。
好在刚开始,北方老城的初夏还不算炎热难熬,没有电风扇也还算可以。
可到了后来就不一样了。
他那时才开始在拳馆打下手,一个月的工钱没多少,根本不够交电费的。
一个月后,他好说歹说预支了下个月的工钱,两个月的加起来,才好容易凑齐,结果大伯好赌的毛病又犯了。
于是,钱就又这么没了。
彼时已经到了盛夏时节,北方的夏天,干燥又炎热,是他这个土生土长的江南人无法想象的。
又恰逢大伯欠了赌债,被人打的伤还没好,后半夜直接起了高烧,沉凛半夜醒来,转头就看见大伯瑟瑟发抖,手一摸,一片滚烫。
他吓坏了。
十五岁的少年能见过多少世面呢?
尽管他已经见惯了人情冷暖和捧高踩低的嘴脸,也挨了不少打。
他早都不怕挨打了,可他还是惧怕疾病。
天灾人祸,疾病劳苦。
他最怕天灾和疾病。
沉凛是在半夜一点敲开对面的那扇门的。
在那之前,他和大伯两个人几乎从未在周遭邻居面前露过面。
连徐意安也以为那个夜晚是他们刚搬来,其实他们已经熬了一个月。
开门的是个慈祥的老奶奶,半夜披着外衣起来开门也没有怨气,随着门打开,一阵清凉传来,他浑身一抖,精神起来。
老奶奶眯着眼看他,笑得温和,“怎么了小伙子?”
后来沉凛想,徐意安的性格大部分应该是随了她姥姥,像一杯温热的白开水,温和又沁人心脾,浸润了他的世界。
多亏徐意安姥姥的药和热水,沉凛的大伯才被救回了一条命。
徐意安也是在被姥姥半夜叫起来帮忙烧热水的时候出现的。
彼时的徐意安才十四岁。
明媚清丽,个子不算高,但身材苗条,像个没拔高的竹节。
她当时是这么介绍自己的。
“你好,我叫徐意安,如意的意,平安的安。”
后来的沉凛总是想,明明她的名字寓意那么好,她的父母期盼她如意平安。
可命运总是捉弄人,最终把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了世上。
作者有话说:
大概要先穿插一点点老沉视角的回忆,然后肉和剧情穿插着来。嗯…青春期的老沉是个傲娇鬼,小徐是个勇敢又不失羞涩的女孩,总之也甜!冲刺一星啊小可爱们mua~
小徐:你…不做?(难以置信脸)
老沉:我那是怕你累,我好着呢!(急忙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