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朋友。”瞿绛河言简意赅。他站在简灵面前,伸出一只手托着她的肩膀,垂眸看着她。
“醉了吧,扶楼上房间去。”有人这样提议。
“不行,这里不安全。”瞿绛河想到刚才的圆胖男人,没有办法把简灵留下来。
“啊,哪儿不安全了?”开夜店的二代摸了摸后脖颈,“我觉得挺好的啊……”
瞿绛河道别一众朋友,抱着简灵出了夜店。瞿绛河的司机正好蹲在外面抽烟。
司机第一次看瞿绛河抱着个女人出来,不由诧异地看了简灵一眼。
“瞿总,送她去附近的酒店吗?”司机问。
“简灵。”瞿绛河低头唤了声,但是依然没得到回应。
“回华宁。”瞿绛河想了想,这样说。华宁公府,是他别墅所在的位置。
司机又诧异地看一眼简灵,没多说什么。幸而车库位置不远。瞿绛河把简灵塞后车座上,然后从另一边上了后车座。
车子飞速跑了起来,窗外景物开始倒退。
瞿绛河双腿交错,一手手肘架在窗框上,手指拨弄着另一只手手腕上的珠串。
一个极速转弯,靠在椅背上的简灵不受控制地往边上倒去,额头敲在窗框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唔……”简灵吃痛,下意识地哼哼了出来。
瞿绛河觉得她大概是有意识了,于是缓缓开口,干净清冽的嗓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流淌:“简灵,有要我帮忙的地方,就直说。”
这些年,想方设法靠近他的人数不胜数。这些人无论男女老少,无论是旧识还是陌路,都带着目的。他觉得简灵也不意外。
有的人他不会搭理,比如刚才那个圆胖男人。但是有些感兴趣的人他会搭理,比如简灵。
简灵歪头倚靠在椅背上,面颊和鼻尖,都染着薄薄的粉。嘴唇不知是涂了什么,粉嘟嘟的,像可口的水蜜桃。她依然闭着眼睛,卷翘的眼睑轻轻扑闪,像是处于半梦半醒之间。
她缓缓吐息,低吟着开口:“我……”
“什么?”瞿绛河靠近她,再次闻到她身上的蜜桃香气。
简灵忽然伸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袖。她指甲微长,透过布料隐隐触及他的皮肤,触感像猫咪的爪。尖尖的,但不疼痛。
瞿绛河垂眸看了看简灵的手指,又看向她的脸。
“我没有偷懒。”她依然闭着眼睛,但是眉头拧起,彷如梦呓,“我没有划水……”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小小的泣音。
一滴晶莹的眼泪骤然滑落,跌碎在瞿绛河的沉香木珠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