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素目光落在容宣唇上被人咬出的爱痕上,提醒补充道:“自然还有你的那位燕太子。”
容宣闻言顿了顿,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昨天被姬凡咬破的唇角,看起来依旧懒淡散漫,眼中笑意深深:“太子殿下如此,倒让我想起了从前听过的一个故事。年代无考,只知一名绝色女子选入帝王后宫,先后侍奉两代君王,因其才智卓绝,心狠手辣,后来权倾朝野成为一代女皇,太子殿下的心性倒与她颇为相似。”
赵素听闻女子为皇,一阵心惊肉跳,不由得抬眼看了过来:“为何孤从来没听过这个故事,先生莫不是在瞎编乱造?”
容宣倒也没有过多解释:“是真也好,是假也罢,太子殿下其实不必灭口,大可放下心来,你女扮男装之事,我不会对外吐露半字。”
赵素不理解:“为何?”
容宣思索一瞬才道:“因为我也很想看看,殿下能否做这世间第一个开道辟路之人。”
赵素闻言握住茶盅的手不由得松了几分,空气有片刻安静,许久后才忽而叹息出声:“……若换了旁人来,我必不信这番话。可不知为何,我瞧见先生便觉亲切,先生又曾三番两次出手相助,我若真的杀人灭口,只怕有违君子之行,传出去也不好听。”
容宣:“殿下这是信我了?”
赵素:“我一向敬服先生字句珠玑,能言善辩,就当先生今日说服我了吧。”
她话虽如此,却依旧稳坐原处,岿然不动。
容宣知道她在顾忌什么:“殿下放心离去,我不会说,他自然也不会说。”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姬凡。
赵素肯信容宣,却未必肯信姬凡。对方谋算太深,又是异国之人,变数太大:“先生就如此肯定?”
容宣闻言无意识用指尖摩挲了一下自己唇角被咬破的地方,勾唇笑道:“他已嫁我,家中无论大事小情,一律由我说了算,他自然不会说半个不字。”
赵素闻言不知为何,没有说话,而是抬眼看向了他身后,少顷才忽而开口道:“孤在周国之时,便曾听闻燕太子智计双绝,剑冠三品,世人赞他温其如玉,容颜绝色,才貌皆是上上之选,心中神交已久。昨日是轩辕将军鲁莽,误伤其面,还望先生代为赔罪。”
语罢从位置上起身,抬手深施一礼:“今日之情,我已记下,赵素告辞。”
容宣见她如此干脆离去,颇觉讶异,下意识回头看向自己身后,却见层层叠叠的红枫树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姬凡正站在游廊台阶下,意味不明地盯着自己瞧。侧脸大抵是上了药膏,乍一看伤势愈发明显。就像一张白纸被人突兀用墨横划一笔似的。因着昨夜荒唐,面色有些病恹恹的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