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宣指尖夹着那张银票,最后轻轻抖了抖:“这便是罪证,还请大人判案吧。”
最后一句故意拔高声音,让所有人都能听得见。语罢转身走到了纳兰春身旁,折扇轻摇,静等着司徒逊结案。
司徒逊闻言整个人失魂落魄,直接瘫倒在了椅子上,心知自己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得罪一边了。柳家总不会主动把贿赂的事捅出来,否则他们也脱不了干系。圣上最恨贪赃枉法之事,若是被容宣把事情闹大,他全家九族性命难保矣。
“砰——!”
司徒逊忽然重重一拍惊堂木,沉默一瞬,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嘴里都咬出血了:“传本官命令,汝陵郡王受先皇之托上山栽树,孝心可嘉。虽误挖柳氏祖坟,但一未见棺,二未开棺,三未窃取陪葬之物,实难定罪,退堂!”
语罢将惊堂木一丢,转身拂袖而去,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全然不敢看柳家人难看的脸色。
纳兰春见状人已经傻了,瞠目结舌,活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这就赢了?这就赢了?他们真的赢了?
外间围观的百姓啧啧称奇,心想真是神了,这种挖人家祖坟的缺德事都能赢得冠冕堂皇,那位白衣状师实在是舌辩的一把好手啊!
姬凡和赵素也站在人群外间。他们二人一个神情微妙,一个若有所思,却都难掩惊诧。本以为这桩官司皇帝来了也难判,没想到容宣竟真的有本事让司徒逊结案,还噎得柳家人有理也变无理。
这算什么?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容宣打完官司,见纳兰春正盯着自己发愣,用扇子往他肩上敲了一下,然后一言不发的对他伸出手,勾了勾指尖。
纳兰春慢半拍回神,见状不明所以,下意识把手递了过去,谁料却被容宣啪一声打掉:“小郡王装什么傻,三千两银子呢?”
他收费很贵的,纳兰春该不会想白嫖吧。
“原来是为了这个,”纳兰春吃痛缩回手,一边跟着容宣往外走,一边在袖子里掏银子,难掩佩服:“不过容宣,你也太厉害了,还真的把官司打赢了!你是没瞧见,柳家的人刚才都快气晕过去了。”
语罢掏出三千两银票递给了他。
容宣接过银子,看也未看直接塞到了袖中:“官司好赢,仇怨难解,柳家人只怕要恨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