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是没有手。它如果有手,此时一定会攥住楚熹年的肩膀疯狂摇晃,泪眼朦胧地问道:【亲,我可以相信你吗?】
楚熹年觉得这个问题太幼稚,拒绝回答,并把系统亮闪闪的身体从眼前挥开,礼貌逐客:“时间不早,我该休息了。”
钻石从古至今都是极受人们喜爱的一种东西,系统是个例外。它无论走到哪儿都是被嫌弃的对象。
【你最好别骗我,哼~】
它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在半空中隐去了身形。
楚熹年见系统离去,思及对方刚才说过的话,不由得陷入了沉思状态。他低头看向已经睡着的谢镜渊,后知后觉发现他们这样的姿势实在太过亲密,已经远远超出了某个安全界限。
“……”
楚熹年沉默许久,最后轻轻拉开谢镜渊落在自己腰上的手,还是决定回榻上去睡。然而刚刚动作,对方便似有所觉的睁开了眼,声音沙哑带着困倦:“楚熹年……?”
楚熹年没回答,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他见谢镜渊盯着自己,几秒后,只能慢慢重新躺了回去:“没什么……”
他们挨的很近。楚熹年说这句话时,清俊的眉眼便近在眼前,余息裹挟着夜晚空气中的寒意,扑在耳畔痒痒的。
谢镜渊虽睁了眼,意识仍然混沌。他只看见楚熹年无声动了动唇,似乎说了些什么,但只言片语都不甚清晰。对方颈间戴着的玉不甚从衣襟露了出来,衬着修长的脖颈,甚是好看。
谢镜渊半闭着眼,还以为是在做梦。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迷迷糊糊伸手攥住了楚熹年颈间的玉佩,然后将他拉过来,一双困倦的眼盯着他看了半天,忽然毫无预兆亲了他一下。
“——!”
楚熹年被他亲得一愣。唇边温热柔软的触感在黑夜中显得清晰分明,让他想说是自己产生了错觉都不行。一向平静的神情终于出现了丝丝裂痕。
而谢镜渊做完这一切,又重新躺回去睡觉了。只有那只手,仍紧紧攥着楚熹年颈间的玉,看的出来,他送的很舍不得。
谢镜渊在做梦的时候,八成还在咒骂着楚熹年。
该死,不仅敢接别人的荷包,还敢贴身佩戴,逼得他要用家传的玉佩来换。
真该死。
“……”
楚熹年慢半拍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他就算再迟钝,也知道亲吻这种事该发生在喜欢的人身上。谢镜渊一个古人,总不可能学西方礼仪,用这个来表示友好吧。
谢镜渊睡的很熟。他右脸埋在枕头间,将伤痕尽敛。光洁如玉的左脸暴露在空气中,被黑夜蒙上了一层暗蓝,整个人也好似被分割成了两半,让人窥不清过往。
楚熹年垂眸,静静看着他,觉得谢镜渊很可能在梦游,最后还是决定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他慢慢躺回原位,又拉了拉被子,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