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他咚咚咚敲着门。
要不是雪兔开门快,松田阵平已经把门踹开了。
雪兔扶额,向他解释情况。
客厅,画稿乱七八糟摊了一桌,青年的眼睛红肿,熬夜熬的。
雪兔甚至不负责任地猜测:弟弟是不是偷偷摸摸去厕所抹眼泪了?不然怎么会红成这样。
真想录下来啊。
月城怜司已经神志不清,他几乎凭本能在画画。
阵平,明天八点要交稿QAQ。
屋子里,咖啡味经久不散,青年肉眼可见地困,却时不时揉揉眼睛,带着视死如归的气势继续画。
松田阵平哭笑不得,深吸一口气,认命地坐到桌边,拿起笔帮他涂黑。
拆过炸弹的他手稳得很,涂黑自然不在话下。
男人拿起画笔的那一刻,他的形象在月城怜司陡然无比高大。
月城怜司洁白翅膀的光晕照耀,晕晕乎乎地想:阵平先生是天使
画到后来,月城怜司头点得和小鸡啄米一样,叫松田阵平生出熬夜补作业的荒谬感。
你先睡会儿,我一个小时以后叫你。实在看不下去,松田阵平小心地抓住他的手,抽出蘸水笔,防止沾上稿纸,轻声道。
唔月城怜司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听懂他在说什么。
疲倦与困顿动摇了他画画的意志,阵平一定要叫我
松田阵平见他一双蓝瞳半睁半闭,迷迷糊糊还要坚持,像只喵喵直叫的撒娇猫猫,心蓦地柔软下来。
好,不会忘。他说道。
从厨房接了两杯水,雪兔打着哈欠出来,看到弟弟已经蜷在沙发上睡着了。
一杯水递给松田阵平,雪兔同他大致讲述,弟弟旅游竟然游进医院躺了一礼拜,这才把交稿这回事忘了。
雪兔说得轻描淡写,松田阵平额间青筋狠狠一跳。
他终于知道当初雪兔的感觉了。
别惯着他。雪兔瞥了他一眼,大半夜跑过来给弟弟画稿算怎么回事。
明天休息。松田阵平说着,视线凝聚在雪兔拿着的稿纸上,不言而喻。
雪兔哽住。
得,谁也别说谁。
一个小时之后,松田阵平准时把人叫起来。
月城怜司呆呆坐了几分钟,才想起自己还要画画!
痛苦面具。
他随手拿过左手边的杯子咕嘟咕嘟一饮而尽,凉水入肚,清醒了些。
那是我的松田阵平来不及拦他,青年困惑的蓝眼睛望过来。
没事,你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