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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彻底死心。
可贺晏臻却又做出了超出所有人预料的选择,在众人面前表态,他仍是在乎何意。
“那天你保全了我的脸面,我很感激。但我当时没考虑过后果,也不是真得想要……勾引你。”何意当时也觉得感动,但随即更多的是后悔,不知道再如何面对贺晏臻。
“我知道。”贺晏臻的回答很平静,“你只是为了气米辂。”
何意默然不语。
贺晏臻看他一眼,随后侧过脸望着湖面,语气随意道:“我当时只是回答你的问题,不管什么时候,你要我做这种选择,我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但如果这种亲密关系让你不自在,你也可以当做没发生过,只拿我当普通朋友。”
“……”
何意千料万料,没想到贺晏臻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他完全呆住,惊讶的神色无所掩藏,瞪着对面的人。
贺晏臻转回头,看他这表情反倒笑了下:“怎么了?跟要吃人似的,你要是不满意可以提出异议,我这人什么都好商量。比如假戏真做,我们就地复合……”
“不用!”何意立刻拒绝。
贺晏臻笑着看他,何意知道贺晏臻是故意逗自己,但这种感觉太怪了,他觉得不可思议,甚至有点不合理。
贺晏臻哪里是这种人?
之前自己当着他的面打电话给张君,他都觉得自己过分。按理说他今天至少会提要求的,可他竟然主动让步?
自己如临大敌了这么久,敢情是自己反应过度?
贺晏臻在他犹豫时,接着道,“我申请了LLM项目,八月份就走。”
何意不及细想,就被这个消息砸懵了:“你也要出去?”
贺晏臻点点头。
“是哪里的学校?”
“美国。”
何意:“……”
“这段时间,我们就做普通朋友吧?我一直想跟你好好沟通一下。”贺晏臻说,“至少有些事情,不想你一直误会。”
何意愣了会儿,安静地猜测:“你是说你跟米家的事情?”
“是。”贺晏臻说,““我从去年开始帮米忠军和米辂做事,再过俩月就收尾了,以后也不会有太多联系。做这些只跟我的专业有关,跟其他的没有关系。我跟他们也不是一路人。”
何意不知道该给出什么回应。他思索了一会儿,索性问:“你希望我怎么说?”
贺晏臻答:“我不想你一直讨厌我。”
“我讨厌的是他们。”何意想了想,“昨天师兄劝我说,若我的右眼叫我跌倒,就把他剜出来丢掉。我应该割舍掉那些叫我痛苦的东西。”
他无奈笑笑,看向宽阔湖面,“我在学着割舍,却又觉得无从下手。以前每当我感觉生活稳定甜蜜的时候,他们就会找上门来。每次我对未来充满干劲时,米忠军都会出现,大声提醒我他是我的父亲,我这辈子都跟他脱不开关系。那天米辂跟我说完,我才知道他为什么恨我,为什么只认米辂。”
“那天晚上米辂跟你说什么了?”贺晏臻问。
“一点旧事。”何意想到那句预言,心里怨愤难以抑制,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了。
等到讲完,内心忽又惊醒,他今天的话有点多。
不知道是阳光太温暖,以至于他内心格外平和,还是贺晏臻今天的主动让步,让他没了戒备,只余下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