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小白球落在果岭上又径直滚向球洞,周昀不由啧了一声:“论玩乐还是你有天赋。你这是跟小男友练过?”
贺晏臻仍是沉默不答,只皱起眉,看着照管旗杆的球童。
周昀也随他的视线看去,这才发现那球童不知道扭头在看什么,一时分心,竟没来得及拔旗杆。小球碰到旗杆,滚到一旁。
于是周昀得了机会,他顺利的推杆进洞,得意地大笑。
一旁的球童自知犯了错,害怕地抿起嘴,怯生生地看着贺晏臻,怕客人发火。
日头渐渐高升,小球童的脸恍然间跟记忆中何意的某个瞬间有了短暂重叠。
贺晏臻的一身戾气瞬间被蒸发掉。
周昀惊诧地看着他,发现他的神色淡下去,眼底还有一点难以察觉的悲伤。
贺晏臻对球童摆摆手表示不介意,随后他转身,回到球车上,叹了长长的一口气,“我们分手了。”
周昀换男友如换衣服,见他这样大感惊奇:“分就分呗,你俩闹得很难看?”
贺晏臻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无奈道:“想聊天就别提感情的事情,我现在没这个心情。”
他说完转头,却正巧看到另一辆球车开过,车上的父子俩正在聊天。
贺晏臻的眼神几乎顷刻间变得冰凉,他往那辆车上淡淡一瞥,适当停留。
米辂早就看到了他在这边,察觉到贺晏臻的视线时,他迫不及待地抬脸,冲对面露出惊讶的微笑。
米忠军见儿子这样,忍不住提点:“你表现得太明显了,既然是偶遇,打招呼时便不能立刻微笑。这会让人觉得你要么早有准备,要么这笑不真诚也不值钱。”
他忍不住拿米辂和何意做比较,米辂乖巧听话,是他的福星。但论察言观色的本事和聪明程度,米辂远不及何意,大概是遗传了孙雪柔。
“无所谓,反正他心里清楚我喜欢他,我的笑早一秒晚一秒在他眼里也没区别。”米辂扭身看着,直到那车离远了才转回头,问米忠军,“你今天要见的是那个周书记吗?我表舅说他们新城区的房子挺好,正打算买一套。”
“你表舅?”米忠军问,“他跟你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他就说新海诚的二期要开盘了,他跟我表舅妈看好了一套大平层,想把现在的房子置换过去。”米辂道,“那房子是真不错,表舅那天跟我妈商量,说买楼上楼下最好。”
“新海诚?”米忠军皱眉,“那里首付就得五六百万,他哪来的钱?”
说完又顿,问米辂:“你妈怎么说?”
米辂听出他口气的不满,迟疑道:“我妈这两天正在看……”
言下之意,孙雪柔是打算跟表哥一块购入的。
米忠军听了这话,暗生警惕。
上次被何意录音后,他勃然大怒,痛恨何意不知好歹,于是当月便将奉城的老房子挂了出去,低价卖出。那房子因早就转到了米老太太名下,操作起来十分顺利。
米忠军做完这些,又担心何意狗急跳墙,他这些年里的收入大部分通过影子公司入账的。米忠军为求保险,提前跟那两家公司脱离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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