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情明明不是这样的。
贺晏臻对比赛雄心勃勃,全心投入,是因为他确信他跟何意之间已经没有了阻碍。他们的感情是稳定的。
“我……从来没有那样想过。”贺晏臻心里阵阵发窒,他压低声,怒气从胸膛里冒出来:“别人怎么想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也不知道什么家长看好!”
“除了你,别人都知道。除了你,别人都会在意别人的目光和感受。你的行为已经印证了米忠军的说法,何意怎么可能不分手?难道他要等着你主动提出来?等着你去选择米辂,他去重蹈他妈的覆辙?”林筱看他脸色都变了,一番讥讽的话忍了忍,终究没说出去。
“要么解决掉后顾之忧。要么,就放何意自由。”林筱转开脸,末了叹了口气,“我答应见你,是因为你那句话,你们俩现在分开,痛苦的不止有你。但我过来是想告诉你,跟以后无尽的麻烦相比,何意现在的痛苦或许不值一提。”
服务员把咖啡和甜点送上,林筱将咖啡一饮而尽,喊了人将餐点打包,随后看了贺晏臻一眼,提着打包袋离开了。
贺晏臻呆呆地坐在座位上,看着年轻女孩踩着高跟鞋,站在路边打车。夜风夹杂着雨滴,吹乱了行人的衣服。林筱挺着脊背,望着车来的方向,目光里透着一点狠劲儿,以及一点微不可查的茫然。
一年前的冬天,暴风雪的晚上,林筱也是这样站在路边打车,目光跟他们短暂地接触又错过。那时候何意频频看向路边,目光里流露出担忧和同情,还有一点贺晏臻看不懂的东西。
彼时贺晏臻格外戒备林筱,因为女孩身上有种与生俱来的,惹人怜悯的柔弱。他怕何意因怜生情,发现温柔女孩独有的魅力。这是他所不具备的。
然而此时,他才突然明白何意的眼神里,那点自己看不懂的东西——那是深埋在温柔下的自悯。
何意眼里,林筱是他的同命人。他们都一无所有,是不被爱的第七只乌鸦。
贺晏臻早早回到家里,他呆坐半晌,从日历上撕下一页。
不知不觉,距离他跟何意的最后一次见面,已经一个月了。去年时并不觉得时间这么漫长,去年时,他也没觉得一次见面会这么难……这么难……
他回国后,每天都在想方设法打听何意的消息,每天都会去何意的宿舍楼下转转,想着或许还能有转机。但事实是,何意的确走了,干干净净,断绝了一切联系。
贺晏臻如果想找到他,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医学院的交流项目有过公示,虽然最后参加项目的学生信息没有公开,但是学校名称他还是知道的。
一共十一个国家,十六所学校,每所学校有两三个名额。
五月份中旬时,贺晏臻飞了一趟日本。
梁老师在他走后才知道的。
贺晏臻回国后,梁老师便格外留意他的情况。她跟法学院的老师打了招呼,这孩子有异常的话一定告诉自己。
起初贺晏臻只是时不时旷课,梁老师知道他感情上受了打击,只得暂时忍耐着,偶尔旁敲侧击地关心他的课程情况。
然而这次,贺晏臻不声不响出国追人的行为已经超过了她的底线。尤其是她看到贺晏臻列出的排查计划后,更是惊怒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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