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奉城没有亲戚, 去年就是一个人。米叔叔那边去了也尴尬。”贺晏臻说, “而且我要是去米家找他,再碰上米辂, 这不是给米家添堵吗?”
“你倒是知道你给别人添堵了。下次看到米院长一家, 多少注意下礼貌,你是晚辈。”梁老师道, “我这脾气是控制不住了,到时候咱娘俩一块甩脸子, 多给你爸添麻烦。”
“我爸职位比他高吧?”贺晏臻惊讶,“再说业务也不在一块啊。”
梁老师摇头,点了点他:“怎么都是一个集团的, 人情世故利益关系,都是要拐几个弯的事情,不像你们小孩子交朋友直来直往就行。”
在她眼里,贺晏臻始终还是个孩子,是个羽翼未丰便跳到外面,想要为别人筑巢遮雨的雏鸟,因此心里又柔软几分,打算把外面那个也先笼家里来。
“让阿姨帮忙把那间小客房收拾一下。那间虽然面积小, 但朝向和景色都不错,等收拾好了再去接人。”梁老师说,“何意同意住家里来吗?”
何意当然不同意住到贺家去, 但贺晏臻有杀手锏——他的期末考全是优秀, 于是这次的高分奖励被他用在了请何意回家上。
何意对此感到难以置信, 贺晏臻可是肉食性动物,何意平时跟他接吻都时刻担心着下一秒走火。这次他都做好了打算给人开荤,结果贺晏臻竟然放着嘴边的肉不咬了。
不过对何意而言,让他住在贺家,的确比另一件事让他为难。
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家人”相处,尤其是这是贺晏臻的家人,何意有种被迫入侵别人地盘的惶恐。
“你在我家吃过饭,关系都这么熟了,还怕什么?”贺晏臻鼓励他。
何意苦恼地摇头:“不一样,以前我去是有事情做。现在无缘无故的……去了很尴尬。”
贺晏臻便不再催他,只安安静静地冲他笑。
俩人在宿舍楼下吹了会儿冷风。何意到底不想让他失望,只得答应了。
不过在搬去贺家前,他去商场认真挑选了一圈礼物,给梁老师买了一支钢笔,又给贺叔叔买的同品牌的领带夹。贺家的做饭阿姨去年念叨过骑电动车的时候冻耳朵,何意还给阿姨买了一个冬天用的头盔。
梁老师选了一个全家人都在的日子,开车接了何意,并在外面请何意吃了顿接风宴。
于是,何意享受到了这些年里最温暖的一个冬天。他再也不必独自回到冷飕飕的老房子里过冬,独来独往,一整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贺家的地暖太温暖了,何意起初还会在家穿校服,后来发现太热了,而且梁老师白天很少在家,于是便听贺晏臻的换上了家居服。
只不过这家居服对他来说有点大,何意的腰太瘦了,只能努力系紧抽绳。然而即便这样,他活动的时候,偶尔也会露出一截细腰。
“你这腰……”贺晏臻啧了一声,意味深长的看着,“你以前舍友都是直的吧?”
何意愣了会儿,没明白他的意思:“我腰怎么了?”
贺晏臻往客厅看了眼,偷摸溜进来,捞住他往怀里一带,用手掐了掐。
“这么细,看着想让人犯罪。”贺晏臻说。
贺晏臻太黏人了,何意住进来后,怕梁老师对自己有意见,于是白天一直开着门避嫌。贺晏臻为此收敛很多,偶尔犯浑也不敢大声。
何意红着脸飞快地拍开他的手,往后跳了两步,不过低头的时候忍不住想了想这个问题。
“我高三的时候,好像有一阵子突然就瘦了。”何意想了想,“似乎是从寒假开始的。”
对何意来说,寒假跟凛冬一样让人时常心生绝望,这点在高三时尤为明显。
那时候老太太已经到了北城,何意为了备考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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