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着头推他。好在贺晏臻只咬了两口就松开了。
“那天我特别想去咬死你。一口一口吃下去。”贺晏臻却问,“我今天要是不来,你是不是根本不会联系我?”
何意对那天的事情心怀愧疚,于是也忘了控诉他咬人的事情,只低声说:“我也不知道。”
贺晏臻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他抱住何意,下巴在何意的头顶上蹭了蹭。
“你是不是长个了?”何意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处,嘀咕道,“我记得你没比我高这么多,还是穿内增高了?”
“我用得着吗?”贺晏臻立刻放开他,就要解鞋带给他看,“就鞋底高点,我怎么可能穿内增高!”
何意一愣,扑哧一下就笑了。
什么成熟坚硬的男子气概,果然是唬人的外表而已,这家伙本质还是个臭屁的中二学弟啊。
他含笑看着贺晏臻。
贺晏臻回过神来,轻咳一声,讪讪地放下脚:“你就知道欺负我。”
何意:“……”刚刚明明是自己被欺负。
“跟我回家吧?”贺晏臻又问,“你衣服都湿了。”
何意摇摇头:“我得回学校,明天还有实验课呢。”
分校区离着梁老师家有点远,更何况何意也不好意思去梁老师家过夜。他看了眼雨势,拿起旁边的黑伞,突然间想起什么,“啊”了一声,“坏了,我东西还在那边呢。”
里面有要交的实验报告,更重要的是他妈妈的牌位还在书包里。
何意知道自己现在回去会十分尴尬,但他实在不放心把东西单独留在米家,万一米辂恼羞成怒砸他的东西泄愤呢。
何意深吸一口气,刚撑开伞,就见贺晏臻伸手把伞接了过去:“你在这等着。我去给你拿回来。”
贺晏臻把他往亭子里面推了推,自己转身跑进了雨里。
到米家的时候,寿宴还没结束。
贺晏臻让阿姨给自己指了何意的房间,又跟人要了一个纸袋子用来装东西。
何意的房间跟这扇窄门一样略显局促,贺晏臻推门进去,按下开关,心里正对这间保姆房不满,结果一扭头,就看到了那个破碎的八音盒。
歌剧院的房顶已经碎掉了,盒子的碎片和摔坏的人偶被整齐地放在桌子上,显然何意在努力拼接,试图将他们还原。桌上还有一瓶胶水,旁边是医用胶带。
贺晏臻刚刚啃咬何意的时候,内心的确有股怨气的,他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种委屈,可他又无法跟何意计较。
何意虽然比他大,但对他来说,何意却像是自己哺养出的一只小兔子。他对何意有种有种近乎变态的保护欲,仿佛这是他创造的东西,谁都不能伤害,连他自己都不能。
可实际上,在他看见和看不见的地方,何意早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
贺晏臻伸手捏起桌上的玩偶,随后面无表情的将这些东西都装到袋子里。
房间里属于何意的东西很少,他把实验报告装进包里,看到里面的牌位时愣了下,随后若无其事地拉上拉链,背在身上推开了门。
贺爸爸听阿姨说贺晏臻去而复返,跟米忠军打过招呼,正好下楼。
看到儿子出来,贺爸爸便喊了一声:“晏臻,正好跟我一块走吧。”
贺晏臻回头,看到了送客的米忠军和米辂。
米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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