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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起伏不定——那个被放在展示柜中间的中古八音盒,他后来自己去买,店家说被人买走了。现在竟然出现在了何意的手里!
何意穷得叮当响,只能是贺晏臻送的!往日的屈辱和伤心一块奔涌上来。
何意看到米辂提起球杆的时候,下意识地避开,然而下一瞬,球杆竟被生硬地改变了方向,米辂大喊了一声,哭着挥杆一下将八音盒打到了地上。
才被小心擦拭过的盒子“啪”的一声摔倒地上,红丝绒的幕布断裂,几个人偶被摔出来,滚落一地。
何意怔住,呆呆地看着拥舞的小人拦腰断成两半,耳朵里蓦然一阵嗡鸣。
他的脑袋空白了好一会儿,最后缓缓回神,漆黑的眼珠子盯住了米辂。
“你们分手了,是吗?”米辂抹了把泪,恶意地咬牙笑道,“你不配,何意!你什么都不配!”
何意慢慢站直,忽然转开头,轻轻一笑:“我们分手了又怎么样?”
他低头,轻轻踢开那个断裂的人偶,意有所指道:“你看,我不要的东西,你却想舔都舔不着……”
……
贺晏臻翻了翻手里的书,实在没兴趣,便将它丢到一旁,跟另几本书一起搬到了梁老师的书房里。
梁老师看了眼,恼火地皱眉:“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天天去借,借了又不看,那你往图书馆跑什么劲儿啊!”
“去看风景。”贺晏臻懒散道,“你就帮我还了吧,等我进了篮球社就不去了。”
“这有什么关系吗?”梁老师不明白,把那几本文史的书籍放到自己的包里,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明天米辂的奶奶过大寿,你去吗?”
“我去干嘛?我去的着吗?”贺晏臻皱了皱眉,冷笑一声,“干嘛还跟他们家来往,恶不恶心。”
梁老师看他一眼,想要说什么,想了想没说出口,无奈叹了口气:“那让你爸自己去吧。”
贺晏臻胸口憋着一股气,抬头看着窗外。
暮色沉沉,空气里涌着潮湿和阴郁,是下雨的征兆。贺晏臻看了眼,转身回到自己房间,就听手机响。
来电人是米辂。
贺晏臻挂掉电话。微信上却又跳出一条信息。
“你知道何意说你什么吗?”
贺晏臻想也不想地把电话拨了回去。
米辂刚刚被何意赶出那间卧室,想要再找麻烦,却被米忠军喝了回来。他越想越屈辱,何意摆明了嘲讽他跪舔贺晏臻却追不上。贺晏臻为什么会喜欢这种人?
米辂想不通,怎么都觉得是贺晏臻没看透何意的真面目,于是立刻将何意的话添油加醋,告诉了贺晏臻。
米辂说何意自己讲的,他根本不喜欢贺晏臻。又说何意嘲笑自己,他已经不稀罕贺晏臻了,米辂却费尽心思都追不到。
“……你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吗?”米辂说着,手机不小心碰到眼角,疼地“嘶”了一声。
贺晏臻沉默了好一会儿。
米辂以为自己的话里有漏洞,正忐忑地琢磨着,就听贺晏臻叹了口气:“我不知道。”
“我就知道你是被他蒙骗了!”米辂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