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在家庭中是被支配和控制的,有时候他们想要改变,就会像一辆陷在泥里的车,需要外面有车拉一把才能上岸。我怕我就是路过她的那辆车……”何意说,“他们家给的钱太少了,应该也找不到别人。”
“你太善良了。”史宁也不再劝他,笑着问,“你自己在宿舍住着怎么样?”
“挺好啊,你们都不在,四张床我轮流睡一遍。”何意笑起来。
史宁好奇:“学弟没去找你吗?”
“……没有,”何意笑道,“他家在准备升学宴呢。”
贺晏臻的升学宴几乎成了贺家近几年来最大的一场庆祝互动。梁老师怕影响不好,还特意没有通知俩人的朋友和同事,只告诉了两边的亲戚,以及贺晏臻的老师同学及其家长,就这样也有十几桌。
贺爸爸的一位朋友是做高端酒店的,主动包揽了升学宴的酒水和场地安排,梁老师的主持人朋友则毛遂自荐做司仪,如此几方协调沟通,准备足足了半个月。
贺晏臻在这期间跟着父母去两边长辈家里报喜,又被叔叔舅舅等亲戚轮流抓去当榜样,教育一众表弟堂妹们,忙完的时候精疲力尽,好在收获颇丰,钱包鼓鼓。
他打算用这个钱给何意换个手机,等升学宴后,让何意陪自己去毕业旅行。
至于升学宴,他去问了梁老师的安排,问有没有请何意过来。
他现在在老妈面前并不掩饰自己对何意的意图,对于升学宴的安排也有自己的目的。
“何意这么厉害,又是A大的,应该让我姥爷也认识认识,万一将来哪个部门需要优秀的青年医生,这不就有现成的推荐吗?”贺晏臻扒拉着升学宴的名册,又点了几个名字,“这几个医院的也可以介绍介绍。”
梁老师无奈,指着上面的人名说:“米院长的医院早就转型改制了,你爸他们的公司上个月刚完成收购。何意好好的博士生,毕业后去附属医院多好,虽然他们医院职称评得慢一些。”
又往下翻了翻,看到了另一个人名:“何意他们好像要去S市实习一年……”
贺晏臻往上看了眼,是他的生物老师。贺晏臻对生物老师的印象就是她的牙特别整齐,会时不时提醒他们好好刷牙,用牙线……生物老师的亲戚好像是个口腔医生。
“你先别跟何意说。”梁老师暗自琢磨着,对贺晏臻道,“到时候就先介绍一下,让他们彼此有个印象,以后也未必能用得到。”
“我知道。”贺晏臻嘿嘿一笑。
“你还没告诉我,你俩是什么时候的事。”梁老师看他问完就走,轻轻咳了一声,把贺晏臻喊回来,“我之前怕影响你高考,一直没问你呢。你回来给我解释解释。”
她准备责问一下贺晏臻为什么向自己撒谎,同时打算表达自己的不满——何意作为家教老师,偷偷跟自己儿子谈恋爱,将自己蒙在鼓里,梁老师心里多少是有些不舒服的。
“我们还没确认关系呢。”贺晏臻却摸了摸脖子,笑容青涩,“我答应他高考之前不谈恋爱。就等考完跟他表白呢。”
梁老师微微怔住:“你还没表白?”
她半晌回神,意识到这可能是自己儿子的一厢情愿,“原来何意还不知道?”
“他知道我的意思,所以春节后就不来了。”贺晏臻说到这又觉得不好意思,摆着手往外走,“我们的事儿你就别管了。你该不会别棒打鸳鸯吧?”
他最后一句显然是随口一说,并且笃定了他妈不会干出这种事。
梁老师的确不会棒打鸳鸯,但她心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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