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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面,正箍住他的脚腕,像是潜伏已久的狩猎者黑沉沉地望着他,“除了听小骨和颅骨,其他的我都留记号了。不是吗?”
何意不肯再说话,他的神经像是被通了电,理智的闸门失控,压抑数年的荷尔蒙被彻底激发,洪流一般冲击到了血液里。
何意自己压制不住。偏偏俩人的君子协定又在,贺晏臻便很规矩的在一旁……以至于何意自我帮助的时候,根本不敢抬头,全程把脸埋进了被子里。
现在醒来,再看睡着时一脸餍足的贺晏臻,何意便觉得他格外可恶。
肚子饿得咕咕直叫,何意暗暗地冲贺晏臻比划了一记挥拳揍飞,转身要去穿衣服。
“穿新买的。”贺晏臻却突然伸手,拦住了他的腰。
何意冷不丁被吓了一跳,差点叫起来:“你醒了?”
“被你一拳打醒的。”贺晏臻慢慢睁开眼,眸色含笑,只是半边脸还压在被子上。“我半夜收拾完,回来的时候枕头没了,被子也差点钻不进来。好不容易睡着了,一睁眼就要被你家暴。”
何意:“……”
早上的英俊少年像是棵带着潮气的清爽白杨树,浑身都是干净禁欲的气息。何意实在难以把他和晚上的恶魔联系在一块。
而且在白天,面对这样的贺晏臻时,何意又总会生出不合时宜的迁就和宠溺。
他移开视线,发现床单果真被人换过,地面上的一片狼藉也被打扫干净了,更生不起气了。
“你自找的。”何意转开脸,又去拍他的胳膊:“放开,我肚子饿了。”
“我们一会儿路上吃。”贺晏臻却跟着他一块坐起来,在他的肩胛骨上咬了一口,“今天穿新衣服,我都给你放好了。”
床头上放着一叠衣物,除了昨天买的那身新衣服,还有新的内裤和内搭的T恤。
“你什么时候买的?”何意惊到了。
贺晏臻笑道:“买衣服的时候,怕你发现,让店员帮忙跑了一趟。快点换上,要来不及了。”
贺晏臻抓起一旁的家居服上衣套上,跳下床,顶着十分精神的小弟去洗手间。
“快点啊!”贺晏臻边洗脸边催促何意,“还有十分钟。”
何意:“??”这才十一点,不是说好定下午的车票吗?
然而大年初一,俩人赖床到十一点也够夸张了。何意没再问,匆匆换上衣服,洗脸刷牙收拾冰箱,又去打包厨房的蔬菜。
贺晏臻收拾好东西,一看何意提着两大塑料的蔬菜和鸡肉顿时愣了:“带这些干嘛?”
“放家里就浪费了。”何意不由分说地把塑料兜给他提着,自己转身钻进屋,把衣服塞行李箱里。左右看看,实在没什么好带的,于是出门,关水关电,检查了一遍门窗。
“走吧!”何意道看了眼手机,“几点的火车?”
“来得及。身份证带了吧?”贺晏臻摇摇头,左手提着日默瓦的行李箱,右手提着西红柿小油菜,以及昨天没做完的半只鸡,一起跟何意下楼,上了出租车。
半小时后,何意站在候机大厅,傻眼了。
贺晏臻去办托运,两大兜的菜和鸡专门去打包了一个纸箱子,东西不值钱,打包费花了60多。
“早知道就不带了。”何意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不禁懊恼,“这下还倒赔了。”
贺晏臻看他蹙着眉,反而笑着安慰:“比浪费了好,总不能丢垃圾桶吧。”
何意:“可以送给邻居啊!”他这会儿倒想起可以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