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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之所以非要报A大,一是为了让学校好看,二是因为被A大录取的话,学校和社区都会发奖金。
那是他的大学学费。
往事即便蒙上温柔滤镜,也不见得会让人回想时就心生温暖。
何意现在想起来就说不出的委顿。他特别羡慕贺晏臻,也羡慕他的同学,想了想,明白了自己应当是羡慕别人都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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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晏臻先是觉出周围突然安静下来,风也停了,窗帘不动了,何意低头静静地看着书本,手指轻轻地在上面搓着。
何意似乎在走神,贺晏臻张了张嘴,想要喊一声,却不知为什么目光反而被何意后颈隆起的一小块骨头给吸引了。
他突然发现何意很好看——不是五官,也不是皮肉,而是骨头。
低头时后颈隆起的棘突,伏案写字时凸出的肩胛骨,扭头讲课的时候领口露出的锁骨,写字时利落的指骨和腕骨……
于是贺晏臻又意识到,自己或许早就察觉到了何意的好看,只是这一刻才清晰的意识到这点。而如果人眼能透视,他很怀疑自己会像欣赏艺术品一样看何意的每一块骨头。
“你在看什么呢?”何意回过神,见贺晏臻探究地看着自己的脖子,诧异地挥了挥手。
贺晏臻猛地回神,张了张嘴,话没说出来,脸先红了。
“没什么。”贺晏臻转头找自己的水杯,忽然想起之前聊的话题,十分生硬地接上去,“你不知道我妈可牛了,不光笔杆子厉害,嘴皮子也吓人。”
何意深吸一口气,调整自己的情绪,笑着问,“梁老师还做什么了?”
“就前阵子的事。”贺晏臻喝了口水,指腹抹着下唇,“前阵子,我发小的爸爸过生日,他妈在生日宴上讲话呢,我妈一听那稿子不对,这话钱钟书没说过,那事儿也不是某先生做的,当着一堆人的面把人给轰下台了。”
何意:“……”
贺晏臻哈哈大笑,忽然想起什么,又扭头看向何意:“哎,对啊,阿黄怎么会把你认成他?你俩又不像。”
他自言自语,嘀咕了两句。
何意没多想,看时间不早了,便低头收拾东西,“今天就先到这吧,我得回学校了。”
贺晏臻感觉还没聊够,伸腿勾着何意的椅子:“今天不是周六吗……你就不能多待会儿?”
何意犹豫了一下,他每个周末都会去图书馆看书。但如果贺晏臻需要,他不去也行。
“你希望我再讲会儿?”何意又打开课本。
“不不不,劳逸结合!我们该逸了!”贺晏臻凑过讨好地笑,“陪我玩会儿吧,我这几天听你话,都好久没上号了。”
贺晏臻对于“教坏”何意这个师父有极大的兴趣。
他先是怂恿何意去滑雪,现在天冷,室外雪场都开放了,他可以教何意怎么玩。何意当然不同意。
于是贺晏臻又耍赖撒娇,用各种条件诱哄何意玩游戏。何意的手机太老,他便拿出自己去年的旧手机来,让何意用自己的小号。
可怜何意连游戏画面都没熟悉呢,就被贺晏臻带去跟人干仗。
他什么都不明白,只能哪里亮了点哪里。最后对面的大招他一个不落地全接下,贺晏臻给他的技能却百分百都躲开。
可以说是毫无默契可言。
何意的游戏体验就是死来死去,最后俩人便是赢了,他也感觉赢得不明不白。
直到前几天,甄凯楠销假回来后跟彭海在宿舍里玩了一天,何意跟着旁观了两局,这才开始清楚一些。
彭海和甄凯楠的段位都高,知道何意想玩这个后,俩人便一个借手机给他上号,并在一边实时指导。另一个则负责拉人组队,带何意熟悉打法,培养意识。
贺晏臻对这些毫不知情,他只当何意还没入门,边开游戏边安慰:“没事,新手刚开始玩都这样,多玩玩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