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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清偷得几日闲,为池月送嫁后,又请池殷吃了一顿饭,感叹三人从小一起长大,如今也各自有了归处。
池殷看着一脸笑意的玉黎清,却知她心中落寞。
从池殷口中,玉黎清得知了皇帝病重,如今是太子李辉与丞相把持朝政,而他们都知道,丞相身后是渐渐隐退的江昭元。
池殷走后,梁京的消息,她就只能从影卫口中知晓。
入十月,燕王妃被查出与陈虎暗中勾连,被太子降罪贬为庶人。
十月中旬,池殷被提拔,从州府调进了梁京。
十一月,老皇帝在病榻挣扎了两个月总算撑不住了,一日国丧,天下皆知。七日后,太子李辉登基,册封两个年幼的小皇子为王,一个送往西南,一个送去岭南。
十二月,禹王回京面见新帝,初到时在接风宴上对皇帝不敬,后经江昭元从中斡旋,才勉强让禹王臣服。
后来,玉黎清听说皇帝封了一位异姓王爷,认其为义弟,对其颇为看重。
这件事她并非从影卫口中得知,而是听北上归来的商队说起的,是真是假,便不得知晓了。
寒冷的冬日,走在路上呼一口气便有一团白雾扑在脸上。
玉府外头热热闹闹的走过一队迎亲队伍,玉黎清在院子里听到声响,开心地出门来讨喜气,接了两个喜饼,分一个给若若,两个人啃着手里的饼,看花轿从眼前经过。
瞧着那满眼的红,像是一连串的火焰,把干冷的冬日都烧暖了。
看热闹看得开心,耳边却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仗着唢呐声吹得响,以为旁人听不到,声音便越来越大。
“快瞧,是玉家那姑娘。”
“生的这么好看,人也聪明,怎么还没出嫁呀。”
“玉老爷不是给他闺女相了一门好亲事吗,我听说她那个未婚夫长得可好看了,还是侯爷的亲弟弟呢。”
“订婚都已经是三四年前的事了,人家江公子中了新科状元,又助新皇登基,如今正是朝中新贵,多少人上赶着巴结呢,要说他娶个公主贵女我都信。”
“就是,这男人有了钱又有了权,不变心才怪呢,说不准哪天就派人过来解除婚约了。”
“玉家虽然富裕,可玉小姐实在是出格,谁愿意娶一个在外面抛头露面做生意的女子做夫人呢。”
玉黎清听着这些闲言碎语,生气地咬了一口喜饼。
若若在一旁劝:“小姐,您别往心里去,他们就是闲的没事做了才爱嚼人舌根。”
“我没有往心里去。”她轻松道。
这可是旁人大喜的日子,她才不会为了这几句闲话跟人闹起来,坏了一对新人的喜气。
玉黎清寻着那声音走过去,身后的两个护卫见状忙护在她身边,走过去的时候,护卫强壮的身材把嚼舌根的那几人挤得向前踉跄一下,其中有个胖的站不稳,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几人见是玉黎清从面前走过,赶忙住了嘴,不敢再乱说。
日子一天天过去,年节过后,下了一场大雪,天地之间一片雪白。
玉黎清坐在书房里盘账,手边放着刚收到的江昭元写来的信,他只说他近况好,问她一切可好,却不说究竟何时能来。
她虽然心焦,却也不能回信问他归期,江昭元在梁京里要经营各种权力关系,本就十分不易,她不想给他太多压力,只在信里写些日常,跟他打趣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