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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在小雪时节飘了几片雪花,没下一会便被风吹着飘去别的地方了。
几天后,飘在空中的云渐渐厚重起来,一层一层压着,由白变灰,如同夜里翻滚的浪花。
亥时二刻,夜深时候,吹在窗外的风声渐渐小了下来。
躺在床上的少女睁开了一双灵动的眼睛,从床上坐起来,起身去打开了窗户,外头虽然冷,但风已经停了。
她嘴角扬起笑容,赶忙关上窗户去穿好了衣服,披上一层厚厚的披风,走出门去。
寂静的夜里听不见别的声音。
床榻间浅眠的少年习惯性地捕捉着外头的声响,风小了,风停了,有脚步声走进了意柳园,是他熟悉的声音。
值得信赖的人靠近他的领域,并没有惊动少年。
直到门边响起敲门声,江昭元才缓缓睁开眼睛,起身走到门边。
等在外头的少女害怕自己午夜前来,叫不醒熟睡中的少年,又怕弄出的声响太大会惊到他,只得敲两下门,小声唤他:“江昭元?”
话音刚落,门便从里面打开了。
少年揉揉眼睛,冷气从外面吹进来,叫他顿时清醒了。
站在夜色中的少女穿的厚实,头发束着简单的发髻,长发披在身后,除了发间一朵淡粉色香花之外,身上再无其他的装饰,出水芙蓉般天然去雕饰的美,在她身上格外动人。
少年看了两眼,红着脸道:“你怎么过来了?快进来,当心冷着。”
这还是清清第一次半夜来寻他,倒叫他有些受宠若惊。
小姑娘低着头,两只小手在身前交叠,腼腆道:“我有点睡不着,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好。”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简单穿了几件衣裳,头发用发带随手一绑,便随她一起出门。
冬夜里冷的厉害,府里连守夜的丫鬟和家丁都不敢四处乱走,偌大的花园里瞧不见一个人。
二人走在乌云沉沉的夜色中,四周昏暗,唯有脚下的石灯指引着前路。
玉黎清开口问他:“你的功课还好吗,我听池殷哥哥说,科举将近,虽然是年关,但留在书院里点灯夜读的不在少数。”
十年寒窗苦读,期盼着科举能得功名的人不在少数,但真正能上榜有名的,千人之中也不过一人。
做生意也好,读书也好,总是不容易的。
少年却不甚在意其中辛苦,只答:“书本只要读通就好,若是读死了,反倒没有意思。”
“你总是这样通透。”玉黎清哑然失笑。
若她有江昭元那样聪慧的头脑,想必会比他还要狂傲。
一同走着,手边的披风被人从旁边拨开,一只温凉的手悄悄探了进来,带着冬日的寒凉,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纤长的手指悄悄勾住了她的小指,像是在温热的茶水中放一块冰,冷的她一个激灵。
侧过头去看少年,他却像没事人似的专心看着前路,眸中温和而清冷,“你不必为了我的前程担心,扬州风水养人,若能久居在此,是我的福气。”
他总是能看透她的心思。
她旁敲侧击的问不过是班门弄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