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支支吾吾道:“或许父亲不知道,但大伯一家一直因为当年爷爷将家业交给您而心怀怨恨,堂兄先前对我做的那些事,有一大半是大伯在背后指使的。”
她说的直白,玉天磊也尽数听进了心里,表情渐渐变得麻木,最后重重的叹了口气。
他先前也有过猜想,只是没有亲耳听到这些,总抱有侥幸心理,还想守着那份兄弟情谊,却总是留不住。
听到父亲的叹息,玉黎清心里也很不好受,小声道:“女儿瞒着父亲是不想父亲太伤心。”
她知道父亲是个重感情的人,母亲去世那么多年,父亲都没有想过再娶,宁愿将家产拱手让给他人也不愿续弦生子。
如今是大伯一家做的太过,先前父亲还去看望病中的大伯,如今父亲病了好几天,大伯一家却还怨恨着她将玉晟送进大牢的事,别说上门道歉认错,就连一句简单的关心都没有。
她实在不想让父亲的感情白白浪费在这种人身上,才不得不将实情陈述。
“罢了罢了。”玉天磊深深吸了一口气,向后靠在了床头上。
玉黎清赶忙上去扶住他的手臂,“父亲,您别太难过。”
玉天磊轻轻摇头,微闭的双眼再次睁开,眼中是许久未有的清明。
“许是年纪大了,总是想起以前的事,小的时候兄弟两个在一起无话不谈,家里没钱的时候,一起上树掏鸟蛋下河摸鱼,虽然吃的不好穿的也少,但至少那时的感情是真的。”
“银子多了,便满心满眼只想着再多挣些,最后闹的兄弟不睦,连你母亲也是因为连日的操劳才突发急症过世。”他说着,反手握住了女儿的手。
看着父亲失落的模样,玉黎清心疼的紧,喃喃道:“父亲……”
玉天磊转头看向她,神情严肃道:“清儿,我要你记住,银子够花就好,人一旦不知足便会忘却本心,贪欲怎么都填不满的,你千万不要被银子蒙住了眼睛。”
玉黎清认真的点头,“女儿谨记父亲教诲。”
“这几日怎么没见江公子?”
玉黎清答:“前几天萧将军家的人来请他去喝茶,今天一早,萧校尉请他一起去打猎,原本也请女儿一起去,但您知道,女儿不善骑射,便没有一同前去。”
玉天磊轻笑一声,“江公子是个大忙人啊。”
玉黎清微红着脸,“他就算不忙这些,平日里也是在读书,离着科考之日只有三个月了,他同我商量过,等出了正月便启程回京。”
“也好,毕竟从扬州去梁京,坐船也要小半个月,若骑马坐车要费的时间就更多了,还是早些启程为好,不能耽误了科举的大事。”玉天磊说着,拍拍她的手背。
短暂沉默了一会儿后,唤她:“清儿……”
“嗯?父亲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玉黎清凑上去认真的听着。
玉天磊犹豫着说:“我有些担心,江公子他天资聪颖,是个堪当大任的奇才,虽然你说他答应过你会自请掉来扬州,但……万事总有意外,若是他回了梁京之后,舍不下那里的荣华富贵……”
“他不是那样的人。”玉黎清微笑道,“虽然他是侯府出来的,平日里好像没什么钱财,但他绝对不是贪图荣华富贵的人。”
虽然江昭元从前追逐权力,甚至于造反杀进皇宫称帝。
但现在的他,绝对不会成为那样的人。
虽然他前世做下的孽骇人听闻,以至于现在想起来还让她心惊胆寒,但那终归是前世的事了,现在的江昭元手上又没有冤孽,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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