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色中驶过一辆马车,好在路上平坦,车辙滚过没有太大动静。
一路来到染坊,坊里下工之后便只有几个守夜的人仍在此处,院子里零星点了几盏灯笼,走进大门口后跟着账房先生进了后院。
院子里站着三个人,是管事和守夜的两个伙计在焦急等待着。
见到玉黎清过来,管事赶忙凑上来,“小姐,您可来了。”
玉黎清侧脸看他,疑惑道:“管事为何如此慌张?”
管事皱眉道:“我管着玉家的染坊有十几年了,虽说也会出点小错,但可从来没耽误过大事,今天染坊里出了这样的异心之人,是要打我的脸啊。”
先前染坏了一批布都没见他这样紧张过,看来染坊里出了心怀歹念的恶人,管事也觉得很不妥。
她平静的安慰道:“管事不必过于担心,既然抓到了人,问清楚他的意图再多加防范就是了。”
管事一边带着人往里走,一边道谢说:“多谢小姐先前让人提醒我留意,不然我还真抓不到这个内鬼。”
也是因为小姐让他留着心眼,所以他才请小姐来定夺此人的罪过,暂时没有惊动老爷和晟公子。
玉黎清问道:“他有没有弄坏什么?”
“因为今天下午的布还没上好色,我才留下来,结果就看到他在对染缸里的水动手脚,放了不少石灰粉进去,我没拦得及,给他得手了。”
管事越说越气,先前给小姐染坏了一批布,他还以为是一时疏忽导致的纰漏,没想到是有人在暗中捣鬼。
气愤道:“那颜色是昨夜师傅们调了一整晚的,本来准备试好了色,明天一早就把布料放进去,结果被他弄坏了一缸,只怕进度又要延后了。”
玉黎清了解情况之后,拍拍管事的肩膀安慰道:“只坏了一缸还是有办法挽救的,怕的是居心叵测的不止他一人。”
说话间来到了杂物房门前。
管事开了一个门缝,走进去后对玉黎清道:“小姐,请。”
玉黎清和若若一同进去,账房先生也紧随其后。
房间里零零散散的摆放着各类用品,很多都已经积了灰尘,小小的一块空地上躺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看着瘦瘦弱弱的,听到有人进来,立马警惕地直起身子来。
他手脚都被绑的结实,嘴都被用麻布堵上了,脸上还有一块淤青,想来是管事抓人的时候上手打了人。
玉黎清吩咐道:“松了他的嘴。”
管事过去拿掉了堵在他嘴上的麻布,紧接着就听那小学徒道:“我是冤枉的,你们抓我做什么?”
玉黎清站在他面前,摆出一副威严的模样,俯视他道:“我还什么都没问,你倒先喊上冤屈了。”
学徒环顾了四局,看到小姐身后还站着两个身强体壮的中年男人,门口还有一个丫鬟挡着,知道自己没办法轻易逃脱,只小声说。
“小姐想问什么我都告诉您,只是求小姐在问完话之后把我放了吧。”
玉黎清微微挑眉,“那好,我问你为什么要在染缸里添别的东西?”
“我……我是染坊的学徒,昨日看师傅调色调的辛苦,所以也想为师傅们分担一些,想自己试着上手调色。”
学徒说着,眼神躲闪,顺势躺在身后的杂物上。
玉黎清还没发话,她身后的管事就已经气得不行,怒道:“所有在染坊里的学徒,没干满一年都是不能上手调色的,就是满了一年,也要有师傅在一旁看着才能做,你在这儿待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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