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房指着染缸里的水道:“小姐您看,这就是他们调坏的颜色,您瞧瞧,我这个外行人一眼都能瞧出颜色不对,他们在这干了大半辈子,难道发现不了吗。”
管事怒道:“你什么意思,难道我们会故意把布染坏,砸自己的饭碗吗?”
玉黎清抬手挡住了两人的脸,帮他们把头转回来。
“别吵了,让你们两个一起过来是看看到底哪一步出了问题,要是光靠吵嘴就能辨清对错,那你们就吵个够吧。”
闻言,二人才安静下来。
玉黎清围着染缸四下转了一圈,发现大缸边上撒了些白白的粉末。
她蹲下身捏了那粉末放到鼻尖轻嗅,是石灰。
玉黎清安静的思索着,这四缸染的两个颜色,桃红和天青,调和这两种颜色的原料里并没有石灰,反而干石灰入染料水中还会影响染色效果。
是有人在故意使坏。
虽然得知了布料染坏的原因,但现在抓不到人,又不能处罚管事。
管事在染坊里做了几十年,在这里颇有声望。她要是因为这件事处罚了他,只怕会同他结下梁子,日后想要将这间染坊收到手下打理只怕是难上加难。
权衡利弊之后,她说:“事到如今,只能把这批布染成黑的,卖去做葬仪了。”
管事如释重负:“多谢小姐体谅,这回我们一定用心办,定不会再出错。”
“好,辛苦您了。”玉黎清对他微微躬身。
说罢,玉黎清带着若若和账房先生往外走,账房还是气不过,说道:“这是咱们织坊出来的第一批优质丝绸,就这么被他们糟蹋了,小姐您不生气吗。”
玉黎清对着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小点声,出了染坊再说话。”
账房似懂非懂,还是乖乖照做。
等到出了染坊后,玉黎清才道:“那批布的确是有人故意染坏的,但管事应当不知情,他没必要为这些布葬送自己的前程。”
“那是谁做的?”账房不解。
“我也不知道。”玉黎清示意他附耳过来,在他耳边小声道,“等到晚上下工后,你去……”
账房认真听着,点了点头。
回到织坊里,院子里站了个翩翩少年郎,屋里纺织的女工们早上忙着活,视线却不住地往他身上瞟,看着看着,嘴角都笑弯了。
见到人回来,江昭元开心的向她走过来,“清清。”
“你怎么过来了?”玉黎清惊喜道。
江昭元还是第一回 来这儿。
账房看着少年,反应了一会儿才道:“这位是……江公子吧,久仰久仰。”
江昭元没有理他,拉住玉黎清的手说:“我听你说你的纺织生意做得不错,特意过来瞧瞧。”
众目睽睽之下被他牵住手,玉黎清有些不自在的从他手里把手抽回来,小声道:“这么多人呢,规矩些。”
少年咬了咬唇,把手收了回去,乖乖点头,“我知道了。”
玉黎清带着他去看织布机,自己上手织了一段,她小的时候,母亲教过她织布染布和刺绣,因此多少都会一些。
两人一起去仓库里看秦钰送过来的蚕丝,还有女工们织出来的布。
玉黎清开心的和他说着自己打算研究更多不同的布料,虽然还没有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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